将薄荷油涂在鼻端,薄荷浓烈的香气,让因一夜没睡而倦怠的神经振奋了些。
说起来鼻血近来流的少了,似乎它已经不需要再警报什么了。
查一查自己的账户。前些天跟银行申请的一笔小额贷款已经下来了。自己的所有信用卡也全部透支了现金。这些加在一起大约有十万块。
将这笔钱,全部划入小雨的账号。“省着点用,大概够用一年的吧,加上那颗黑钻石,也许能再多顶一阵子。可惜我只是个穷鬼,能为你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伸手将红色衬衣上的褶皱一处处抚平,将头发梳理整齐,对着手机镜头自拍了一张照片。“好了,现在一切都齐备了。”
取下脖子上的招魂铃还有钥匙扣,摆在桌上,浇上一杯酒。然后拿起了紫玉笛,坐下来。
月亮已经快落下去了,紫玉笛只有在月光中才是最美的,霞光满身剔透无暇。
手指轻轻抚摸着紫玉笛光洁的笛身,“天地孕育的宝物,暗夜的精灵,你跟血族真的很配。”紫玉笛横置于唇边,闭上眼睛吹奏了起来。
再睁开眼睛,眼前多了一个荷花池,池中荷花开的正好,应该是夏季。
池水中倒映着一个人影,红袍裹身,长发及地,他坐在池塘边,吹一支竹笛。
笛声温婉低回,衬着他平静的眉眼,让周围的鸟雀甚至蚊虫也不敢出声惊扰。
一曲吹罢,朱标放下手上的笛子,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就好像看着一个久违的朋友,说道:“我知道你在这里,你一直都在。”
“你在用几百几千年后的眼睛,看着我身上发生的一切。看着我做错了的事,我错失了的情,我的无奈挣扎,还有我的坚持和不甘。”
“不知道我的这番经历,是不是能帮到你些什么。是不是能让你少犯一些错,少失去一些珍贵的东西,少一分悔恨,多一份坦然。”
朱标起身,走到池塘边的一个六角凉亭中。凉亭里有石桌石凳,将笛子放在石桌上,拿起了桌子上的另一个东西,那是沐英的那柄刀。
手指点在刀身上那枚‘上帝之血’宝石上,太子能感觉到从指尖上传来的灼烧感。
“最后我再教你一件事情。”朱标手上用力,‘上帝之血’被从刀身上抠了出来。“极致的痛苦可以激发出极致的潜能,当一切已经无可挽回,这也许是上天给我们最后的恩赐。”
朱标将‘上帝之血’放入了口中,吞下了肚去。
霎时间,他整个人从内里焚烧了起来,烧灼五脏六腑。“宋濂、李淇、常茂、平安、天成……,屈死的灵魂,追随我重生的力量,赋予你们……”
当啷!招魂铃从桌子上滚落在地上。这枚招魂铃曾经被强纳森的匕首斩中,匕首断而铃铛无损,但这次它落地后却从中间裂开,分成了两半。
太子睁开眼睛,放下紫玉笛,泪水滴答滴答淌了下来,落在紫玉笛上。“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荒诞,能容得下千千万万的恶人,却容不下一个善良的鬼!”
“朱标是不得已走到这一天的,而我是从出生起就注定要走到这一天的!”
到今天唯一还想不明白的,就是沈成凡究竟是不是郑和?他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什么?只是已经来不及去弄明白了。心脏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随时都有可能停止跳动。
抹去脸上的泪,将一直收藏的那枚黄铜十字架取出来。抠出上面的‘上帝之血’一口吞了下去。“阿彦、林德、朱小奇、下野次郎、本奥森……”
本该是黎明的时候,但天地间却陡然一片漆黑,数不清的金色光球、耀眼的闪电,在黑漆漆的夜幕中交织。轰隆隆,紧跟着整个大地都震颤了,地动山摇……
“出什么事了?”
“地震了!”
还在茅山寻找线索的犹大和德古拉一行,也被天空中的异象震慑,被脚下的颤动几乎掀翻在地。
当啷!雪夫人的摄魂铃掉在地上碎成了几块。与此同时,博尔吉亚惨叫一声,抱着头倒在地上,全身抽搐。
地震大约持续了有三分钟才算过去,大约又过了两个小时之后,所有通讯才能正常运转。
犹大和德古拉正在想办法救治不知道为什么昏迷了的博尔吉亚,留在山下没跟来的雪莉,打过来电话,“大人,将军山。”电话里雪莉激动得语无伦次。
“将军山?将军山那边怎么了?”
“刚看到地震局发布的关于这次地震的初步报告。”雪莉紧张的喘息着,说道:“这次的震源在将军山,将军山那个大墓……”
犹大跳了起来,“快,立刻去将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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