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住船之头,今住船之尾。思舱难进舱,却被鲸喷水。
耳边响起叽叽咯咯的叫声,关朔再一次半夜里被那头可恶的白鲸喷水淋醒,一时间真有一种望着星空欲哭无泪的苦闷。他本以为师傅出关后,地狱般的日子就能结束了,谁知道一切照旧。本来照旧也就算了,可是师傅住了一天后甲板,突然就毫无理由地非要跟他对换。刚开始关朔还不明白师傅的用意,到了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头总是跟在小船附近的白鲸居然夜夜往后甲板上喷水!
“还让不让人活了!”关朔双拳紧握,暗自发狠。可是纵使他有满腔的怒火,又能把那个高深莫测的成少爷、那个无良势利的师傅还有这头滑溜狡烩的白鲸如何呢?
关朔一面抹去水渍,一边眼神复杂地盯着船舱,心里妒忌、不舍、焦躁、畏惧等等乱七八糟的情绪纷至沓来。
“师姐正和成少爷睡在船舱里!”一想到这里,关朔就心如刀割。本来少年的生活是那么美好,慈祥的师傅,漂亮可人的师姐,这些都是他关朔一个人的。只可惜那一天,这个什么成少爷就如同一颗灾星一样从天而降,转眼之间,关朔的生活就彻底变了模样。
别的他都可以忍,无所谓。可是师姐……
“船舱是给体弱需要照顾的人住的,强壮不怕风雨的住甲板”,这句话从郑成嘴里刚说出来的时候,关朔是举双脚双手赞成的。只要能在师姐眼里表现出好男儿的气概,关朔枝条抽身也好、住甲板被水淋也好,都可以咬咬牙忍下来,痛苦怕什么?只要让师姐看到自己的本事和意志,苦也是甘之如饴的。
师姐是最弱最需要照顾的,住船舱,关朔毫无异议。
师傅是最强壮最粗实的,住甲板,关朔很同意。
但是凭什么,郑成也要住船舱,而他关朔,继续住甲板?虽然成少爷列举了一大串理由,什么自小体弱多病了,长大也只是架子大、骨子里文弱了,自小尊贵惯了吃不得苦了等等……这些关朔都懒得去驳他了,他只想问一句,郑成你小子哪里比我弱了?
可恨那肥头大耳的师傅居然来了句:“甚好,甚公平。我也觉得应该这么办!”
这是什么世道!
然而关朔最终还是钻回了睡袋,他很憋屈,憋屈到睡不着。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得睡!不睡,白天就没有精神、没有体力。没有精神体力就熬不过『特训』。熬不过特训,就不能变强。不能变强,他就永远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关朔只道舱里必然风光无限,却不知郑成此时正躺在船舱,浑身缠着绳索铃铛苦笑不止呢――白鲸的声音清脆高亢,在海上能轻易传出十数里,要在这个距离上吵醒个把人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对于郑成来说,别说是浑身缠满绳索铃铛,就是铁链、手铐再加上红外线,他都能轻而易举脱身而出。只不过进舱之后臧凡凡的几句话,便让他一腔欲火兽心欲化为乌有。
郑成还记得这妮子当时的表情,就像一只很无助、很柔弱的小绵羊儿一样,“少爷看得上凡儿,凡儿也并非对少爷无意,这些我也不说了。我只说一句,将来只要成少爷肯要我,肯正正式式地要我,哪怕是作妾、作丫头,我也心甘情愿。但是如果少爷以为凡儿是那种随便可欺的女孩儿,想要行那不规矩的事,那凡儿唯有一死以证清白。”
女孩儿的宣言很严肃,而严肃正是yu望和登徒子的大敌。郑成听了之后,除了*退散之外,还生出了一种很“杨康”的感觉。
郑成决定不急着动手,因为他既然“杨康”了,那么如果没记错的话,杨康最终还是把穆念慈搞上了床。也没什么正式要还是不正式要的,反正杨康要了,穆念慈给了,这就成。他郑成只在乎结果,早一点晚一点的倒不必苛求。
至于女孩儿非要把他绑起来才放心,郑成也只好哭笑不得地由她去了。自己总不能告诉她,这绳子没用的,我随时可以弄开吧。那时候恐怕借这妮子个胆子也不敢睡船舱了。自己吃不到,也不能便宜甲板上那傻小子吧。
想想臧凡凡也是有趣,为了防止半夜被白鲸吵醒,她每天睡前都用布片把耳朵塞起来。这小姑娘也不想想,都这样了还在郑成身上弄这些铃铛作甚?难道铃铛能比鲸鱼的叫声还响?
左右闲着无事,郑成忽然很想找人出气。只是外面那小子估计在心理上和生理上已经同时被蹂躏得接近底线了,于是郑成把目标放在了那头鲸身上。
与小姑娘舍不得伤害那头鲸鱼不同,郑成对于什么小动物如何漂亮可爱招人喜欢可是完全免疫的。本来他这几天睡意不浓,对于是不是能睡个安稳觉倒并无所谓。但是每天晚上都被这头鲸闹上几回闹醒性质就不同了,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鲸胆敢来捋成少爷的虎须,那么就得付出十倍的代价!
想到就做,也不见郑成如何动作,微微一侧身,两只手便从绑缚中解脱出来,连绳子扣都原封未动地留在那里,不知道底细的人,肯定会以为郑成使用的是锁骨功一类的办法。
郑成从绳套上轻轻取下几个铃铛,挨个仔细查看了起来。他那双眼睛在十年灵力的熏蒸下,视力极灵敏,从船帘缝隙里溜进来的那丁点星光便足以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郑成每取下几个,查看完毕后再原封不动地装回去,直到把全身上下十几个紫铜铃铛全都检视了一编,然后才从中挑出一个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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