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岛的现有建筑分为两大块,一部分集中在港口位置,挤挤挨挨地分布着各司衙门、几大商号和船坞仓库等设施。另一部分沿着海岸分布在港口以北,坐落着护林兵营、兵器坊和兵舰司。
所有建筑就如同两头大的哑铃,中间又细又长的蜂腰位置有一处高墙厚门的院落,用来安置某些不归建制的特别人员。狼先生等郑鲸麾下的高手经常会轮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就像一把锁,把一坊一司两处的匠师人员和技术机密牢牢地保护起来。
现在,这里住的是臧达鲅师徒三人。
院落一边就是礁石磷峋的海岸,老臧在院子里操练关朔,臧凡凡就坐在海边儿礁石上逗弄白鲸。
不知何时起,老臧就已经对于臧凡凡的武技进展放任自流了,这实际上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像好多女孩子一样,臧凡凡小的时候看起来是很不错的可塑之材,可是女孩儿长大了,心思也就跟着变了,再没有小时候那一心一意钻研武学的劲头。
在这一点上,臧达鲅根本没办法控制,所以只好再收一个男孩做徒弟传承自己的衣钵。老臧已经在考虑自己这一脉是不是也应该仿照一些武者世家立下个传男不传女的规矩。
女孩儿可完全不管什么武学不武学、传承不传承的。小的时候那是没主见,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长大之后对人生有了自己的打算自然就不同了,或许那些打算并不能说是很成熟,但是毕竟是自己的。
臧凡凡记得师母说过,“这世上做女人太苦,那些大老爷们嘴上说喜欢女人,实际上都没几个拿女人当人看的。所以,趁着年轻,趁着漂亮,该为自己打算就要为自己多多打算!”。
这句话小的时候她似懂非懂,但是现在,她则有了一些明悟。实际上,对于那位“一脚踹了”师傅的师娘,臧凡凡是相当有好感的。起码师娘为人很实在,也称得上敢做敢当。
不过臧凡凡也没有刻意地去模仿师娘,因为还有一句话她也记得很清楚――“没有人绝对正确!很多时候很多人的很多话,只是由于思维的惯性而看起来正确而已。所以我们不要随便讲什么人生哲学、天地至理。一个人要坚强就不能学会依赖!一切的道理,不管听起来多么深刻、多么玄奥,我们只当成参考便够了。”
“男人啊,不管年纪小的还是年纪老的,总是不懂得软弱并依赖也是一种幸福呢。”臧凡凡忽然甜甜地笑了,虽然她时不时地用手逗弄水里的小白鲸,可是一门心思早随着目光放到了海湾的那一头。
远处对面的海岸上,那个讲大道理的家伙正在那领着一伙木匠船匠忙个不休,成片的树都被他们砍倒了,地上摆了好多家什儿,也不知道在折腾些什么?
已经两天了,从一回到岛上,他就很忙,忙得都没有空来和自己调笑。臧凡凡心里偷偷地想。
对于她来说,前些日子那小船上的生活无疑是过得最幸福的,虽然要时时刻刻卯足了精神提防被揩油。可是现在想想,不管是成功识破那个色鬼的不轨意图时的开心和得意,还是不小心被占去便宜时的那种恼怒和羞涩,都是一种很自由、很好玩的经历呢。
女人的心,男人不懂。这句话不能说完全正确,不过至少对郑成还算适用,上辈子二十年加上这一世的十年,郑成打女人主意的时间或许不少,但说到真正去体会少女心情的无聊事情,还是没怎么干过的。
说真的,郑成虽然很喜欢清灵秀丽的臧凡凡,在一起的时候尤其喜欢变尽法门吃些小豆腐,但是上岛之后确实也没再想过她。
他此刻正在海滩上查看木桶。
这里是海湾的一角,昨天以前,这里还有短短的一段沙滩、还有一片茂密的橡树林。不过今天,沙滩已经变成了数个盛满海水的大坑。橡树林皆被伐倒堆积成了一座小小的木山,原来生长树木的地方被清理成了平地,上千个木桶一个紧挨一个,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木桶里面装满了水,现在还不是海岛上最冷的时节,白天淡水并不会结冰。二十余艘平底小船正来回往返着,从岛另一端的小淡水湖源源不断地运来清水,数十名士兵排成一排用接力地方式把清水提上岸,灌进新增加的木桶里。
每个木桶里都装了不同份量的灰烬。这些是海草的灰烬,为了烧出足够份量的灰,从昨天晚上天黑开始,上百个士兵就在几名“高工”的指挥下焚烧海草。到了今天上午,当成堆的海草灰准备妥当时,这些士兵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黑人”了。
现在,更多的士兵正在匠师们的监督和记录下,在每一个木桶中放入不同份量的海草灰,加入一定量的海水,然后再搅拌并过滤掉灰渣留下清液。
数百人伺候着上千个木桶,现场显得很壮观。
看到现场一切都进行得忙碌但不紊乱,郑成又越过成排的木桶走向树林的边缘,那里还有一座临时搭建的巨大木棚。不知为何,这个木棚此刻正散发着浓烈而恶心的臭气,所有人得自觉不自觉地尽量站在木棚的上风头。
一直跟在郑成身边的兵舰司首席龚海俦此时赶忙借口监督木桶区的工作开溜,只留下手下一个“倒霉”的“总工”跟随郑成。而另一位首席却因为负责记录整个计划总体的进展和重要措施,不得已只好郁闷地继续跟着郑成向木棚走去。
其实郑成今天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只是为了一样东西,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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