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史学家们能把保卢斯称作希特勒养的一条“忠犬”,这样的说法绝不是故意抹黑而是保卢斯压根就是这么个人。
至少在这位老兄向苏军举手投降前,其对希特勒的忠诚度几乎到了百分百爆表的程度。各种困难留着想办法自己克服,元首发来的命令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不打折扣地尽力执行。
暂且不说第六集团军有没有能力做到那些希特勒的命令,光是保卢斯这个不打折扣把命令贯彻到底的态度,在容克贵族军官团占据上层势力、时常对希特勒的命令阳奉阴违的国防军当中,就已经很是难得。
现在即便面临着这么大的艰难险阻,保卢斯脑子里想着的还是怎么执行元首的命令,至于亚当上校汇报上来的野战医院里那副惨状,保卢斯对比着去年德军经历的战斗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可以克服的。
毕竟莫斯科城下打得那么惨,德军今年都照样都扛过来了,这斯大林格勒难道比去年的莫斯科还要更糟吗?
保卢斯想了想,觉得自己一定有能力克服这次的困难,眼下的困难只不过是暂时的、是用来考验自己意志力的。这个时候最不能垮的就是自己这位司令,自己要是都对胜利不抱希望,第六集团军可就真的彻底失败了。
凭借着这套自我安慰的方法,保卢斯再一次振作起来强打起精神,让那张仿佛僵尸般煞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生机后这才朝着亚当上校再次开口说到。
“我记得你是不是快休假了?亚当。”
如果不是保卢斯主动提起,亚当上校都快忘了自己的假期已经迫在眉睫。
皱了皱眉稍稍回忆了一下,亚当上校很快想起了自己原定的假期就在明天开始,当然是按照原本休假计划来走的话。
“是的,保卢斯司令...呃,我原本是明天开始休假。但是眼下的这种状况......我觉得我应该继续留在这里,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去亲自处理,甚至包括你。”
保卢斯当然知道亚当上校具体指的是什么。
老实说就连保卢斯自己都对最近几天以来自己的种种表现相当不满意:暴躁易怒、反复无常、变脸比翻书还快地喜一阵怒一阵,晚上睡觉前如果不吃两片安眠药的话必定失眠,一觉醒来整个人晃晃悠悠就像是活着的尸体,一照镜子看到的那张破脸简直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严格来说,自己确实需要个人照顾、也需要有个关系走得比较近的朋友能和自己聊聊天排解一下苦闷,最好还是能结合工作中遇到的烦心事替自己排忧解难的。
亚当上校觉得自己是此种情况下最好的人选,当然保卢斯也这么认为,不过这还不足以成为取消亚当上校假期的借口。
“假期并不算长,亚当,一周时间能让你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等你从国内回来的时候,我也会调整好我自己的状态,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男人间的约定是必须兑现的,对吧?”
“对吧?”这么一个摆在话语结尾处的至关重要反问,亚当上校听了觉得这根本没有一点气势,更像是一个上小学的小屁孩向大人求教数学题答案时的语气,怯懦而对自己的想法不自信。
亚当上校并不是认为眼下的保卢斯是个屁事不通的小屁孩,仅仅只是保卢斯那不自信的语气被亚当上校所捕获并察觉,换句话说就是保卢斯现在对自己都没有信心,他只是在凭借着心中那股依旧屹立不倒的顽强执念在强撑着身体和意识,去做那些“该做的事情”。
亚当上校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
自己的回答可以说就是让保卢斯能够安下心来的定心丸,保卢斯需要找到一个依靠来让自己恢复自信,给予这个自信必须要由平日里和保卢斯走得最近的亚当上校去亲自完成。
“我明白了,保卢斯司令。待会儿我交接完工作和手里的文件资料以后就动身,我会用假期好好调整自己的,你也是一样。”
第二天一早,保卢斯非常难得地多日以来第一次走出了自己的司令部,呼吸了一下屋外清早充满战争硝烟味道的空气。
尽快空气中飘荡着不知道是从哪儿刮来的死人味道,估计多半是附近野战医院里死掉的德军士兵尸体的。但心情显得蛮不错的保卢斯显然昨晚还算睡了个不错的好觉,无视了这种空气中怪味儿的保卢斯今早有一件事一定要去做,送亚当上校回国休假。
司令官送副官回国休假,这在国防军当中还是非常少见的一种行为,自然不会是亚当上校要求保卢斯这么去做。
不过亚当上校也没有拒绝保卢斯想要送他一程的提议,走出那个阴暗、限制人格思维的狭小司令部到外面来走走也好,越是狭隘憋屈的生活工作空间越能把一个正常的活人给逼疯,后世很多苦逼996上班族就是这么稀里糊涂地给自杀了。
保卢斯一直把亚当上校送到了后方的野战机场,虽然路途并不算远也就几十公里的车程,但这已经是保卢斯近段时间以来出的最远的一趟远门了。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回国代办的吗?保卢斯司令。”
容克运输机的螺旋桨已经在不远处的身后轰鸣预热,今天休假的第六集团军军人们都将搭乘这趟专机启程、中转回国,亚当上校也不例外。
保卢斯抬头将视线越过了亚当上校的肩膀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预热飞机,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保卢斯司令是在羡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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