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张临穿越了,而且是胎穿,这很好。
免除了装失忆的痛苦以及侵占他人躯壳的内疚感,他每天耐心地从母体中汲取营养,等待重见光明的那一日。
他的上辈子被意外地终止在了二十二岁。这是个杯具,然而在被孕育的时间里,张临花了大把的时间去想了想,决定还是接受穿越的事实。
好歹也比死掉强。
既然人都穿了,再想着以前的事情对现在的父母而言显然很不公平。张临听着从上方传来的心跳声,决意要过好这一世。
怀着这样幸福的愿望,他小憩了一会儿。可惜休息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他还是觉得心潮澎湃,隐隐有种*让想他破除什么,冲到外面去。
他有点不太明白这种冲动是怎么回事……大概是一个婴儿的本能?
他感到体内似乎涌动着一股力量,让他不由自主地拼命朝着前面挤,几乎要挤坏那块挡住他的骨骼——但他硬生生地遏止住了这种冲动,强迫自己停了下来。他竭力使自己保持安静,不要乱动,免得还没出生就被这一世的母亲认定为一个调皮的糟糕男孩。
——最好是男孩。
好吧主要是他没试过做个女孩,而且也很难想象舍弃捷宝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也许是一个婴儿的大脑很难承担这样长期的高速运转,他觉得胡思乱想了这么多以后,思维开始一点点地下沉,一种困倦的感觉侵袭了过来。
他不想睡,没听说过哪个婴儿是带着鼻涕泡出生的,但是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
然后他失去了意识。
等到张临的意识重回大脑的时候,他发现周围一片光明。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似乎他已经出生了。
……不过周围好像隐隐约约传来了某种尖叫声。
也许是他的哪个阿姨太激动——不过听上去怎么好像是很恐惧的尖叫呢?
他决定刷一下存在感,张开嘴发出嘹亮的啼哭……尼玛他的声音好凄厉啊,为什么会有哭得这么难听的婴儿啊。
他难过地闭上了嘴,决定从另外一个角度卖萌,就算声音难听,一个乖巧可爱的婴儿依然可以受到人们的欢迎。于是他决定动一动自己肉乎乎的小拳头来博取护士姐姐的喜爱。
——问题是他为什么感觉不到自己的拳头啊尼玛。
不止拳头,他的四肢全部没有知觉,就好像他没有四肢似的。
张临绝望了,难道他这一世只能去研究天体物理了吗?他费劲地睁开眼睛,想看一眼这个悲惨的世界。
这个扭曲而色彩单调的世界。
原来他的眼睛也……不对啊!这感觉不对啊!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多了点什么,又少了点什么啊!他虽然好像是“看”见了眼前的物体,但实际上好像“睁眼”这种动作对他而言完全没意义啊。
张临这一回真的哭了,他努力地回头想要看看自己的母亲,那个生下残废儿子的杯具女人。
卧槽……是个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好像不能活了的样子,胸口血肉模糊,喷溅而出的血液几乎把他整个上身的衣物都浸透了。男人瞪着眼睛,手指微微抽搐,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还没等张临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把他夹了起来。
他这才有机会勉强看看自己的全貌,虽然看不到头,只能勉强看到身体的一部分,但是他觉得曾经那一片光明的前途顿时都灰暗了。
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刚出生的他会长得像一条很粗的浅黄色蛆,还有一条长长的弯曲的尾巴!
接下来,他被放在什么东西上,两边伸出来的金属把他夹住了,让他没办法动弹。
他能听见旁边的尖叫还在继续,那确实是恐惧的尖叫。尖叫的人就在他旁边的一个圆柱形透明舱里,被金属环紧紧束缚着,面部因为极度的惊恐而万分扭曲,目光绝望地看着张临。
他好像是某种很可怕的东西啊……尼玛。
下一秒,他看见那个人的胸口猛然被什么东西破开,一个覆满黏液的浅黄色生物从里面钻了出来,血液迸溅了一整个透明舱。
那东西有着光秃秃的小脑袋,皮肤是令人恶心的粘腻污黄色,一条长长的尾巴蜷曲着,微微竖起发颤。然后它张开嘴,利齿间粘连着恶心的黏液,凄厉的嚎叫从它口中冒了出来,有一点像婴儿的哭声,但是比啼哭可怕得多。
张临伤心地发现……他大概跟那东西是同一个物种,虽然不是蛆,好像比蛆更加令人类惧怕。
在远处有穿着白色衣服的人隔着某种类似于钢化玻璃的透明板望着它们,似乎在交谈。张临一点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大概那玻璃有隔音效果。
周围的尖叫声渐渐减弱了,张临是第一个破胸而出的,陆续间有其他的小怪物“出生”,被他们寄生的人类也都渐渐地死亡了。
在最后一个小怪物破胸而出以后,张临发现夹住他的金属松动了。紧接着那些装着人类尸体的染血透明舱缓缓地收进墙壁,有一些小怪物挣扎着冲过去,似乎想找个缝隙逃走。
随即一阵白色的高压气雾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疯狂地从各个角度冲刷在小怪物们的身体上,整个空间里充斥着凄厉的惨叫。
等到气雾散去以后,那些透明舱已经不见了。
张临觉得这种场景莫名地熟悉。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钢化玻璃外穿着白衣服的人类们,发现其中一个人的手刚刚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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