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奥哈德一直静静看着,没有说话。相信他在联络器里、望远镜里也早听见和看见我的所作所为了。等放好东西后,他过来让我上了他的车,说有事商量。
车开了好长一段,我们就这样沉默着。终于还是他先开口了。“指挥官,这样我们不好向安德斯交代……”
”雷奥哈德上尉,现在的你!到底是听命于我,还是安德斯?“我盯着他,一字一字的吐出来。
厢内很安静,只有仪表滴答运行的声音,甚至听不到车子在山路颠簸的碰撞声。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转头望向窗外。顺着他目光望去,火星的夜晚似乎永远都是那条繁星璨密,银彩熠熠的星河。与之对应的是,滤温玻璃投影出雷奥哈德那茶黄发丛中渐白成片的银色发根。我在第一次见他之时曾仔细审视过他,当时他虽是囚禁之身,却也没有现在这般显得苍老与憔悴。
“指挥官,我有一对双胞胎女儿,昨天是她们5岁生日,我已经一年零32天没见过她们了。如果条件允许,我想申请调回第八军……”
我没有说话,继续看着窗外,听他说下去:“王,你是个好人,但是……”
“但是不是一个好的军队指挥官是吧,这个我知道……”
“怎么说呢,你没有地域偏见、也没有种族歧视,甚至没有阶级分类,对每个人都没有恶意,对士兵爱如兄弟。你没有心机城府,很好相处,与你共事,是我人生中非常奇特的一段经历。”
“说这些干什么,你还不是想走?”我反问他。
“王,你这种性格合适拉帮结派做个小团伙的首领,却不合适做军人,一名指挥官就是队伍的榜样,主官的性格决定了队伍的作风……”他叹了口气,语气没有了以前的顿挫,带着一点焦虑。
他说的没错,我很多时候做事就是凭感觉,至少在三窃客这件事上我就分不清道义与现实。对方很快就会排查到三窃客身上,相信按照安德斯他们的手法,除了从三窃客的口中外,别的线索肯定都被扫清了。而我冒然的搅乱了这一切,就算我能保证不让保险公司与警察找到阿姬儿,但是安德斯、李索菲亚他们会不会认为我是故意想抓他们罪证的把柄?我现在冷静下来后是有点后悔了。如果前面我狠心把眼睛一闭不去多管闲事,那么事情就会一切按计划在走,不会像现在这样焦头烂额……我叹了口气道:“雷奥哈德……你是对的……”
“指挥官,其实我觉得哪一方的对于错都不重要,我是职业军人,我奉守的是坚决执行,错与对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对日耳曼民族来说,尊严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气质,而作为一名军人,我觉得我被人怀疑我的执行力,被人离弃了……”他转头看着我,眼神起了些变化,是难过。
我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悲跄,我好像能体会他这种感觉,被排挤的抑郁,离群的落寞……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感觉既然是如此的深刻。我感到阵阵难受,抱着头说不出其他的措辞,喃喃重复着:“雷奥哈德,对不起,我错了……”
肩膀传来刚劲的拍压,“王,你是不合适做军人,合适做领袖!”
“怎么可能?我优柔寡断、缺乏远见、容易冲动,雷奥哈德,你别开玩笑了。”
“你具有一种气质,让人甘心追随的气质!这是安德斯这类人不具备的。”我抬头看去,他的神情不像是为了安慰我而说这番话的样子,而且以他的性格更加不会拍马屁,看来应该是真的了。因为好多人都说我与众不同,安德斯还说我是钻石,问题是就是没人告诉我,怎么才能尽快闪光。
“先别说这个了,现在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
“回去就跟安德斯说都办妥了,前面射杀那两人的录像我会教给他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回去搜索尸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把尸体处理掉。这个女孩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还活着,先找个地方藏着,比如新寻找的基地。”
看来他还是知道我新开辟基地的事,难怪他如此失落。想想他肯定可以通过利姆、华莱士或者阿芙米尔口中听说这事的,虽然我特别交代要保密,但是正如雷奥哈德说的,主将性格决定了队伍作风,我自己嘴巴都不算严,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了。早知道既然隐瞒不住,我还不如早些主动如实对他说好了,妈的,我简直就是头猪,不过我真的喜欢他帮我分析态势,把整件事罗列出一、二、三出来,让我感觉很省心。
雷奥哈德说会有人在苗场对我们清点,所以我们在进入纳波利境内的一个村子时,把阿姬儿、阿布还有那几个麦罗球寄放在了那个村子的乡村旅店里。
回到阿拉坎特种苗场已是凌晨,苗场里来接应的是以前在下水道审问我的古铁雷斯。见了我们只是点头示意,对我们的伤势也不多过问,让我们换回衣物,让人把车开进仓库里,接过之前三窃客的东西后离开了。
确定他走后,让华莱士赶回那个村子接阿姬儿,我直接去了阿拉坎特医院。右手一抬就疼,阿芙米尔察看后说右肩胛骨碎裂,帮我做了手术,顺便连被电坏的狼牙通信器也一并换新,让我以后不要那么拼命,简直就是废话,我要是不拼命还能有命回来吗。
刚换好,华莱士的电话来了,说阿姬儿不愿跟他走。妈的,真后悔带她回来了。让利姆准备车,心急火燎赶到那个村子,见华莱士沉脸坐
喜欢开拓者之歌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