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生死一线,天际边落下一线流光,穿过重重云层,带着极为纯粹的太阴之力“嗖”的一声在白狐的后背炸开。那灵光钻入白狐肺腑之中,带着浩瀚的星芒天宇之力,硬生生折断了白狐的胸骨,从胸前窜将出来。白玄韶原不作防备,突然受袭,痛呼一声,再是支撑不住白狐身形,化为女子萎顿在云间,左胸房竟被那道流光轰出一个大洞。
又是几线流光,将那还在海面上跳将的混沌,饕餮暂时摄住,众妖吓得一个激灵,纷纷探出神识朝外观望。
就见云层里现出一人,喝道,“你这妖女,敢伤我爹爹?!”
留云逃过一劫,扶住肩头,抬头望去,便见一名姿容瑰丽的男子翩翩而来,大喜过望,“炼儿?!”
白玄韶吐出一口鲜血,朝炼缺狠狠剜了一眼,强自支撑起身体,骂道,“你这臭小子,竟背后偷袭!”她往常最是心高气傲,眼看着大局分定却因自己一个疏忽被人伤成这样,怎咽得下这口恶气?再不顾伤势,忍着剧痛拼力聚集起丹田剩余的妖元,猛的朝外喷出一道青烟,那青烟带着浓烈的异香朝半空中扑去,只为迷乱对方神智。
“你这妖女,竟不知悔改?留不得你!”炼缺连退数步,袖袍一挥,带出一股劲风,将那迷烟尽数收入袖袍之中,反掌再击出一道飞星流光,朝白玄韶腹部击去,就闻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白玄韶丹田处被轰得粉碎,万年妖丹毁于一旦,已沦为废人一个。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嘶鸣,白玄韶捧住腹部,惊恐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满脸的不可置信,待她明白伤情之后,再是无情无绪,便如一尊傀儡般倒地不起了。
炼缺送出一根绳索,将白玄韶缚住,这才步下云头,挽住留云的胳臂,关切道,“爹爹,你伤势如何?怪我来晚了……”
留云抬眸凝视着爱子,历经雷劫洗礼,此子出落得更为飘逸出尘,大为欢欣,“为父还受得住!只是九尾狐牙尖上藏着异毒,为父不慎被她咬上,血不能止,灵元外泄,怕是需得一段时间调养才能好了。”
“爹爹,你身体要紧,先寻个地方歇着,接下来便由我来善后罢。”炼缺祭出瑶光,轻一划拉,微波粼粼,泛音中裹挟着一曲安抚心神之力涤荡了海面,那些因龙血辛香被shòu_yù冲昏神智的妖兽渐渐清明起来。那混沌,饕餮虽为上古恶兽,神识却不强悍,最是受不得音攻之痛,炼缺一亮出灵琴,便心有惶惶然,只蛰伏在众妖兽之间,并不出头。
炼缺端坐云头,冲海面群妖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若是迷途知返,仍存向善之心,今日暂且放过你们,若是死性不改——”炼缺指着一旁已昏迷不醒的白玄韶,“下场便同她一般!”
众妖兽这才得以亲见白玄韶被这突然现身的男子打得修为尽失,再是不敢作恶,纷纷匍匐在地,齐声道,“小妖们定不敢再行恶事,一切听从仙长调遣……”
混沌饕餮虽是心有不甘,此刻却不得不按住心头火气,随众妖匍匐于炼缺跟前。
敌众我寡,以威慑为上策,炼缺不做计较,环伺众人后略一点头,“那便好生待着!如若存心冒犯,我必不宽待!”言毕,掠空去了那阎罗阵的阵心处。此回是他第二次破解阎罗阵,相比当年,他如今修为更为精益,自从得了星染真传,破解此阵必是信手拈来。
便见他以商调起音,借五行青木之力,调遣了苍龙守在阎罗阵生门处,借以开辟生引之路,转而,左手落势,停在徵调,引动五行烈火之力,调遣了朱雀驻守阴尸门户,绞杀游魂怨气。
这一生一死,轻松解开了阎罗阵环环相扣的十八连环阵。九幽身处阵中,发觉异动,暗道:不好,又有人搅局。只是此回破阵之人手法更为纯熟,修为明显高过几十年前的那个毛头小子,九幽一直摸不清来路,唯恐星染驾临,心一紧,再祭出百面鬼幡,今日在此地界,他若想脱身,还需全力以赴。
不过片刻功夫,阎罗阵上空再度聚起一片黑云,炼缺略作猜测,心下思定,右手急速撩拨,带出摇光星点燃一片星火,挣断了阎罗阵第一重链扣,将盘坐阵心的九幽轰得险些坐不稳阵脚。那些新聚集的阴气随即乱窜,炼缺信手一拨,转到角调,大喝一声,“危宿,落!”便见北方危宿三星如同一座尖形屋顶,牢牢驻扎于北端,将九幽调遣的阴气悉数吸纳个干净。
炼缺握住时机,曲音陡变高亢,擂出战鼓声声,以天乙星作帅,以紫微左右垣十五星为兵,调兵遣将,成合围之势,将十八连环阵中的阴魂杀个片甲不留。
不相多时,阵中轰隆一声,再是支撑不住,炸起漫天星光,便见九幽口吐鲜血倒地不起,显然受到强烈反噬,此一仗,不过两柱香功夫,胜负分立。
原在阵中浴血奋战的众人侥获余生,皆大为庆幸。离苑困在阵中三天三夜,一番恶战中浑身是伤,才将脱困,抬眼便见炼缺一身素袍正立在云端笑眼盈盈的看着自己。那云端的男子,神情淡远,衣袂飘飘,面容整丽,如玉如珠,真真是举世无双,恍神之间,时空陡变,仿若回到了瑶池初见时一般,离苑不由得怔在原地呐呐道,“瑛玑……”
“嗯?”炼缺初时听不明白,飞身下来,问道,“瑛玑是谁?”
离苑回了神,闷声道,“你不知也罢,不提了。我问你,你这是突破几重雷劫了?”
“勉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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