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双枪一交,呈十字形,架起长刀。
松井收刀,飞踢。
一脚正中谢飞腕上,手枪斗然摔出。
谢飞退。
井越已被仆人们扶起,他的额角被地面磕破,鲜血长流,成了大花脸。
“舅舅。”千代扑了上去,抱住他,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青木在拔刀。
刀光厉现,松井再度攻上。
谢飞再退,冲着青木的方向再度开枪。
又是一刀,松井双目喷火。
一心两用,谢飞身法稍滞,右臂已被锋利的刀尖一划而过,手枪伴随着鲜血一起落下。
松井大喜,又出刀。
一闪,谢飞斜刺里欺近。
刀尚在半空,拳已到。
铁拳!
与抢先溅起的鲜血几乎同时,一拳轰在松井肋下。
开碑裂石,无坚不摧。
肋骨爆裂声中,松井重重飞跌在地,犹自作着徒劳的挣扎。
杀气徒盛。
据说,一旦老鼠被凶猛的大猫或者青蛙被强悍的长蛇目光锁住,就会被吓破了胆,尽管相隔一段距离,也是一动也动不了,只能听任对方扑上来,将自己活活吞噬。
现在,井越和千代就是处于如此悲惨的境地。
仿佛是突然间闪现,又仿佛是已经等候了很久很久。
青木当道而立,如一尊石雕,静默无声、冷酷无情。
战刀在手,锋芒毕露。
是那个亲切温和、恭敬有礼的青木骏次郎么?这才几天啊,怎么就成了一只狰狞的猛兽,成了一个从九幽十八冥的地狱深处冒出的索命恶魔?
一道凌厉的弧光,从空中划落。
刀锋鸣响,奏起了无可违拗的死亡音符。
青木也不禁闭上了双眼。
永决了!
“噹!”
一声金属激撞的震响刺耳欲聋,火星在四处迸溅。
青木瞪大双眼。
赫然面前是谢飞。
挺身,将井越与千代猛撞而出。扬手,用铁棍架住了青木的夺命一击。
“青木君!”
此时此刻,千代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叫,她的心已碎。
难以置信,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青木骏次郎,那个口口声声要一生一世爱护她、保护她的心上人。
青木杀气愈加强烈,任何情形都难以撼动他坚定决心的一丝一毫。
冲谢飞一刀虚晃,随即飞身扑向井越。
只需一刀落下,青木骏次郎就为帝国立下了第一功。
对不起了,千代,恨我吧,我问心无愧啊。
他快的难以形容,谢飞更快。
扫趟腿,横扫千军。
青木扑通倒地,跌了个嘴啃泥。
旋身又起,怒吼声中,青木举刀反斩谢飞。
谢飞挥棍迎击。
与众多日本军官一样,青木对于军刀有着偏执狂一般的偏爱。
他爱用刀胜过用枪。
多少年来,他象着魔般地苦练刀法,无论春夏秋冬、无论风霜雨雪。
如此锻造了他剑道高手的地位。
片片刀光纵横交错、炫亮夺目。
谢飞从容不迫,铁棍翻飞,闪躲如灵狐如飞鸟,进攻如雄狮如猛虎。
狠命一刀,劈中大树,深深透入。
未及拔刀,棍已挟风到,当头击下。
无奈,青木弃刀,急退。
失刀如失魂,青木茫然若失。
谢飞如影随形。
青木连遭痛击,头破血流、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
“小日本,你他妈不是喜欢打么,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谢飞咬牙切齿地骂,边骂边打。
“青木君!”
眼见青木被打得遍体粼伤,性命只在呼吸之间,千代再也忍不住,从地上捡起一柄刀,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要递给青木。
电光石火一瞬间。
青木猛地一推千代后背,将她推向呼啸生风飞逼而来的铁棍。
不惜以千代的性命为代价,以求得自己的喘息之机。
棍凝不发,谢飞不打女人,尽管是一个日本女人。
谢飞一把将千代拔开。
劈面一拳飞到,青木反击。
棍落人倒,谢飞嘴角淌血。
目标是井越义贞。
舍了谢飞,返扑井越。
即使最终死于谢飞手下,也一定要先致井越于死地。
帝国万岁,其余的,包括自己的命都是藐小如草芥,根本不值一提。
怒火三千丈,青木已杀的近乎疯狂,双眼一片血红。
在青木如狼一般凶狠的目光中,井越面如土色、浑身发抖,随时有下跪求绕的可能。
青木不给他这机会。
手刀,挟动疾风,斜里劈下。
太阳穴。
动如脱兔,势如发机。
疾身撞开井越,谢飞左臂横起,迎住致命一击。
一掌劈中伤处,谢飞牙关紧咬、嘎嘎作响。
倐地,谢飞右手探出。
闪电,似闪电一般。
扣住了青木的咽喉。
就象一把铁钳,锁紧、再锁紧。
“我操你小日本的奶奶!”谢飞切赤怒骂:“我还不信了,还干不过你小日本?”
眼前时而混黑一片,时而白光灼亮。在这忽明忽暗的奇妙境界中,青木渐渐地失去了对自己意识和思维的控制力。
“放手啊,你放手啊。”
千代哭叫着,冲上去抓住谢飞的手臂,拼命地摇晃。
臂硬如铁。
青木的呼吸已变得异常艰难,脸庞开始紫涨起来,连舌头也不由得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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