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黑暗中,只能听见冷凌峰急剧的喘息声,和被吸血蛭附身的宿主的脚步声。
我放轻脚步逐渐靠近他们,深吸了一口气,躲在暗处等待着机会。
〈真倒霉,总是碰到这种事,可是如果不解决干净,它会一直缠着你。〉
我紧紧握着那根钢条,往前走了一步,脚下突然踩到一个凸起的东西,我顺手摸起来握在手中,发现这居然是一柄配枪,估计是冷凌峰在躲闪中掉落的。
“刚巧,刚才他打了五发子弹,现在应该还剩下一发。”
我摸着枪柄,双眼在黑暗中梭巡着那个人的身影。
〈刚才冷凌峰开枪,对吸血蛭附身的宿主毫无作用,但如果击中的是宿主的头部,或者是咽喉最脆弱的那部分,一定会有某种效果。〉
〈不管怎么说,如果他死了,我这也算是杀人。〉
但心中仿佛有一个意志促使我这样去做,我深信这样做能成功,这源于一种天生的直觉。我握紧手中的枪,心里居然异常的冷静。
在我过来的后一秒钟,那人的哈哈大笑声响了起来,笑声大的震耳欲聋,透过墙壁上的窟窿传遍了所有的房间。
这样的声音根本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既然他这样已经不算人了,那,即使我杀了他……
这种毫不在乎的想法,让我自己也觉得心中恻恻。
我觉得有些奇怪,我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种性格的?
在我回过神来的同时,那人拿着斧头,发疯一样朝冷凌峰扑过去,动作比豹子更迅捷,冷凌峰踉跄避过那人的斧头,‘砰’一声,斧头深深劈进了他身后的墙,墙顿时被轰塌了。
那人却丝毫没有力竭的样子,就像一个永远摆脱不料的恶魔,举着斧头,又朝冷凌峰走了过去。
〈果然力大无穷,我不能再静观其变了。〉
我把枪握在手里,对准那个黑影脖子的部位,开了一枪。
一声枪鸣,响彻了整个房间。
那人神色在陡然之间剧变,发出凄厉的尖利叫声,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几乎是马上朝我这边扑了过来。
我知道刚才那一枪,子弹已经射中了他的颈部,但我根本没想到他行动如此快。
我眼前一花,当我以为自己要完了的时候,那人喉咙间发出沉闷的声音,忽然朝相反方向像箭一样窜了出去,消失在阴暗的楼梯口。
冷凌峰的身形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左手的上空浮着一颗水晶球,水晶球周围一片水雾般的莹芒。
“没事吧?”
我和冷凌峰异口同声,几乎在同时说出这句话。
“咦,他居然怕枪,真奇怪,该隐,你怎么会想到要射他的颈部?”
冷凌峰拍着衣服上的土,他刚才因为被那人袭击,现在弄的狼狈不堪。
我指指自己的脑袋,把枪还给他,道:“靠第六感,真的很幸运了,居然撞对了。”
“那家伙力大无穷,刚才差点死在他手上,多谢你了。”
冷凌峰虽然感激,但身为一个尽责的警务人员,他心中却始终带着几分疑惑。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在子弹射穿对方的脖子后还能表现的这样若无其事?〉
正是他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让冷凌峰感觉到心惊。
“冷警官,那人呢?”
冷凌峰把枪收起来,朝四周望了望,道:“不知道去哪里了。”
“刚才那一枪,如果是人早就应该死了,他的反应只能说明他不是人。”
我对刚才的情况仍然觉得心有余悸,没想到他在中了一枪之后仍然能安然离开。
现在他就在这幢废楼中,他死了是最好的,如果他不死,我就有麻烦了。
〈被已经和吸血蛭同化的宿主缠上,绝对不是能让人感到高兴的事。〉
我朝四周张望着,冷凌峰忽然从左墙的一个窟窿里钻了出去,还向我招了招手,我忙跟了上去。
我钻过那个窟窿后面,一进那间房间,我就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这房间很阴暗潮湿,和其它我们经过的房间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房间的墙壁上填满了恐怖的涂鸦。
刹那间,我仿佛看见了墙上有死人的脸浮出来,事后才发现那只是我的错觉。
我的第一感觉是,住在这里的人绝对是个疯子,这个房间就像是疯子的栖身之处,看起来很疯狂。
整个房间都泼着红漆,写着触目惊心的大字,墙上钉满了同一个女人的照片。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打开照明器,凑上去仔细看那些照片,下一秒钟,我整个人就已经怔住了。
“冷警官,这个女人,我好象也见过。”
我把冷凌峰拉到了那些照片前面,指着它们道:“这个女人的脸经常出现在我梦中,真是奇怪,她好象和被吸血蛭附身的宿主有些关系,冷警官,你对她有没有什么什么印象?”
冷凌峰从墙上撕下一张没被泼上红漆的泼到的照片,借过去我的照明器,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是前几天被杀的一个女人,她和他的男友在经过中心广场附近街道的时候,被吸血蛭附身的宿主从后面袭击,死状很惨。”
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冷凌峰又把照片递给我,去翻散乱在角落里一些纸张。
“这些照片上附着很强的怨念,那个家伙,一定很恨这张照片上的女人。”
冷凌峰的声音加杂在沙沙的翻纸声里,听起来另人相当不安。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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