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围园子一事,王夫人自回到贾府后,心里便开始不安,她眼界虽不够宽,但也不是愚笨之人,林家如今眼看着越爬越高,就连自己女儿也要顾及好几分,可是自从小姑子贾敏去了后,林家与贾家已经越来越疏远,甚至暗含矛盾,事情闹成这样子,两家关系如何还能亲近起来?
想起宝玉与林家丫头眉目传情的样子,王夫人捻佛珠的动作快了两分。
贾母想的东西比王夫人还要复杂,早前因为他们支持势力不是现在的皇上,所以新帝登基后,他们贾家在京中的地位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只不过是四王八公同气连枝,勉强维持着往日荣光而已。
林家祖上也是袭爵人家,虽然传到林如海时便没了,可是架不住林如海上进,反倒是得了老圣上与新帝的亲眼。小一辈的林瑕珏更是争气,高中状元不说,还是皇上看重的新派势力,便是她这个内宅妇人也知道,林家只怕会越来越繁荣昌盛。
可惜女儿嫁给林如海不久,便随着他去南边上任了,连带着这个外孙与自己感情不亲近,实在是太可惜了。
想到林瑕珏的能耐以及待自己的冷淡,贾母是又恼又欣慰,想着贾家几个未出嫁的姑娘,身份皆配不上林瑕珏,便开始可惜起来,若是两家门当户对,来个亲上加亲岂不是妙事?
她知道以林瑕珏现如今的势头,定瞧不上贾家的姑娘,不过史家倒是有未出嫁的嫡女,就是不知道林家看不看得上,更何况女子人家总不能主动提及这些婚嫁之事。
贾母越想越觉得这种想法不太可能实现,当下便叹了口气,唬得一边伺候的鸳鸯一惊,忙走到她面前问道:“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想到敏儿那对儿女,我心里总是放不下啊,”贾母摇了摇头,“若是敏儿还在,没准两个玉儿也能婚配。只可惜如今敏儿故去,留下一对儿女,与我这老婆子也不亲近。”
鸳鸯见老太太这样,只好苦劝了好几句,见老太太神情慢慢平静下来后,才继续道:“不管怎么说,林少爷与林姑娘总归是您的外孙与外孙女,日后多来往,就能亲近起来了。”
贾母勉强挤出一丝笑:“希望如此吧。”那林家哥儿能得皇上亲赐表字,这等厚爱,就连她家宝玉也没有的殊荣,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好事。
林瑕珏可不知道贾家因为元春几句吩咐,便心思浮动起来,平日该做什么,就好好做,尽力不让人抓到自己的把柄,这朝中上下,谁知哪个人会看他不顺眼呢。
不过他的婚事已经被林如海提及起来,以他现在的年龄,在古代说亲已经不算早了。他本身更注重享受,对女色上并不上心,所以乍听林如海提到这事,愣了一会儿,才干巴巴的道:“父亲,孩儿还小呢。”
“都已经为官不少时日了,这些事也该上心了,”林如海瞪了他一眼,“我们这样的人家,虽无意去攀权富贵,但婚事上却不可太过马虎。为父有个同窗,这些年在别处任职,前些日子恰好调回京城,现任鸿胪寺卿,他膝下有一女,正是说嫁之时,你若是有意,为父便请媒人替你们说和。”
鸿胪寺与礼部要做的事情有些相同,只是各自负责的领域不同。父亲想给他找这样的岳家,想必也考虑到这样的人家,不会站在朝中权利中心。这位鸿胪寺卿大人他知道,姓何名广崇,字德仁,为人稳重圆滑,虽不是特别能耐之人,但是却能坐得恰到好处。何家祖上好几代都是读书人家,想必父亲还考虑到何家的家风问题,深思熟虑后,才提出何家女儿。
“此事由父亲做主便是,”这个朝代对女子算不得宽容,很多男女在未成亲前,甚至没有见过一面,所以在这里玩所谓的自由恋爱,只有去秦楼楚馆玩玩才子佳人的游戏。
林如海见儿子似乎对这种事并不上心,只好道:“既然如此,这事为夫就拜托杨家的人去费心了。”身为男人,他不好直接去做这些事,但是他母亲娘家人露面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转眼林瑕珏便把此事忘了,倒是某日在御书房当值时,皇帝突然开口问起这事来:“听闻小林卿家要说亲了?”
林瑕珏微微一愣,替皇帝整理书卷的手也停了下来:“回皇上,却有此事。”
“朕原本想把一位叔父的女儿指给你,谁知林大人已经开始为你张罗起来,”皇帝上下打量一番长身玉立的少年,半晌才点头道:“这个年龄,说亲正好。”
林瑕珏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皇帝没有真的给他指一个有皇家血统的女子,他可不想娶什么郡主县主,后面弯弯绕绕的东西太多了。
皇帝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不过也没有戳破,反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下眉间的倦意:“过了年底,贾家的省亲园子想必也修好了,待明年元宵时,便让贾妃回府省亲吧。”
林瑕珏拱手道:“皇上仁厚。”贾家的事情,与他何干?
“这有什么可仁厚的,”皇帝放下茶杯,继续翻开一本折子,头也不抬道:“这后宫中省亲的也不是贾妃一人,朕不过是好奇这些省亲妃嫔中,哪家院子修得最有意思。”
林瑕珏心里默默为贾家人洒了一把同情泪,皇帝这态度,说他宠爱贾元春,又有谁信呢?
当完值后,林瑕珏出了宫,骑在温顺的高头大马上,不时和一些过往的官员们互相打个招呼。没有想到走到一半时,会遇到何广崇的轿子。两人对视一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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