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握着门把的手突然被按住,从手背上传来的触感,粗糙且骨节分明的别人的手。心脏的跳动突然间停滞,德拉科抬起头,斯内普的脸近在眼前。靠得那么近,让他几乎产生了错觉斯内普是想要吻他,但下一秒对方轻巧地侧过了头,缓慢贴近了他的耳廓。
“别走。”斯内普的声音,带着近乎哀求的意味。德拉科浑身一震,紧接着整个人僵硬如雕塑。斯内普的手带着他的手。
咔哒——门被反锁的声音。
一瞬间,如释重负。
如释重负?
错愕中,德拉科的身体绷成了一条直线,身体离开了门却也更加贴近了斯内普。有什么东西借由这点缝隙横过他的整个腰抵在了他的侧腰上,是斯内普的手臂以及……魔杖。
右手被按在门把上,腰被从后面揽住,几近相贴的躯体……如果忽略侧腰上的那根魔杖,这完全就是一个叫人羞耻且令人浮想联翩的姿势。
“你想做什么?”德拉科几乎咬牙切齿。
斯内普叹了一口气把下巴搁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他放开了他的右手,空出来的手抚上了青年的脸颊,拇指在青年嘴角的破裂处流连。
“你——”
“对不起。”
德拉科已经握住了魔杖的手顿住了,他听到斯内普在他耳边说——
“你的记忆,如果想要,就拿回去吧,只希望到时候你不会……”
不会什么?
德拉科想问,斯内普已经离开了他,退到了几步远的地方。他的魔杖正对着自己的,他是真的要解咒,是真的。突然间,德拉科觉得恐惧了。
不、不,我不想要了……不,别那么对我……
他想说,然而晚了。
“finitejncantatem(咒立停)”咒语已经被念出。
整个房间和斯内普在他眼前晃动着消失了,一幅幅画面像放电影般在他脑中闪过。那些缺失的,被改动的,模糊的……
半低着头逆着光,像极了某个雕像的剪影……
长又深的切口,混杂着黑色的不详的血迹……
胡渣……
多加的那一盎司圣甲虫粉末……
格兰芬多的画像……
那个人卧室、床和气味……
酒醉……
统统归结成了一句——
severuh.
呵——德拉科想笑。
他这一个多月来的纠结挣扎和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那些可笑又可悲的荒谬的无理的不知所谓的猜测……德拉科仰起头,后脑勺磕着门板,重重的,一下、两下……各种各样的情感一齐涌了上来,酸楚的、羞愤的、愧疚的还有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欣喜。眼眶已经通红,即使眼睛酸涩到已经无法看清,他也不敢合上眼睑,甚至都不敢转动眼珠,他怕、恐惧稍有不慎,懦弱的液体就会顺着眼角倾泻而出。
这他妈的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德拉科……”
斯内普再也忍不下去了,即使最终会被推开。他旋风般地出现在他刚才的位置上,一只手垫在了德拉科自虐般的后脑勺上,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对不起,我……”柔软的睫毛刷过手心,很轻却也很重,指尖和手掌被浸湿,心头滚烫一片。喉咙就像被糊住了,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太安静了,唯有德拉科无声的哽咽。即使是这点声音也很快消失了。
短暂的静默,然后是德拉科的声音。
“先生,你——刚才吻了我。”
“是。”
“你说是因为你想。”
“是。”
“那么……”
德拉科睁开眼睛,从斯内普的指缝间适应着久违的光亮。然后他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掰开挡在他眼睛上的斯内普的手。终于又一次看到了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唇。德拉科的眼睛瞬间黯了,心脏跳动的声音,再也无法克制,抬起手勾住了斯内普的脖子将他带向自己,然后不顾一切地死死吻住。
早在一切开始之前德拉科就已经闭上了眼,他不想看到斯内普的眼里的拒绝,哪怕一点也不行。是你先吻的我,是你说是因为你想……德拉科绝望而痛苦地想着。啃噬,舔咬……像是即将溺毙的人抓到的最后一根浮木般最后一搏无法放手。
斯内普吃痛地放出了一点声响。
德拉科怔了怔,却没有停,顺势将舌头滑了进去。借着后背抵在门上的反作用力,使两个人的位置颠倒了过来,他压在斯内普身上,斯内普背抵在墙上。
美好的几乎让他溺毙,但终究是假的……假的……回应也是假的,纠缠在自己舌上的也是假的,背上的手臂……假的假的……
“为什么……”德拉科把头埋在斯内普的脖颈间,喘得厉害,“为什么没有推开……”
斯内普同样在喘息,手从德拉科的背上移插入他的发丝间。
“因为我也想,很喜欢。”
德拉科猛地抬起头,想从那双黑色的眸子里看出哪怕一丝的说谎的痕迹,然而——没有。
没有!意味着什么?!
狂喜!
当黎明到来,霍格沃兹地窖专属于这一届男学生会主席的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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