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得上回那个刺客就是河南出来的千户。”
花玉楼走上前,将奏疏扣在桌上,道:“皇上,臣认为如今回京倒可以缓上一缓。”
朱翊钧冷冷一笑,不用多想他就已经猜到了荆王的心思,心底也是这么想的,自然同意他的提议。
朱翊钧斟酌片刻,神色稍纾,问道:“朱希孝人呢。”
“还未回来。”
朱翊钧点点头,想了想回头道:“那便等等他,去南京看看。”
南京便是南直隶的中枢,繁华不下京城,其尤甚而过之,南京不单是六朝故都,大明朝的根基也在那里。如今,皇帝虽住在北京,但六部五府大衙门,北京有一套,南京也有一套。因此常常多事闹事的也是在这地。
花玉楼闻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朱翊钧见了他这样子,哪还不知他在想什么,笑道:“怎么,后悔跟朕一块出来了不成?”
花玉楼一时哭笑不得,调笑道:“只望皇上怜惜微臣,别再让臣像今日这般忧心伤神才是。”
朱翊钧扬眉笑道:“为朕伤神,你还不乐意?”
花玉楼揉了揉鼻子,轻咳了两声,才道:“此乃臣之荣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
“行了行了,少来些虚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朱翊钧打断,随即挥挥手,轻声道:“朕累了。这几日想必你也辛苦了,若无其他事你就先下去吧。”
花玉楼一怔,行了礼不着痕迹的看了朱翊钧一眼,便告退了。出了门就遇到了守在门口的梁永,朝他使了个眼色,梁永微点了头,接着进了门。
这江苏南巡别院是嘉靖年间修的,闲置了几年,院子虽不算大,但一花一草,都经过刻意经营,看来别具匠心。花木深处,有四五间精舍,十几间简屋,已有士兵在各个屋前来回巡逻查视。
花玉楼出去后,朱翊钧便提笔写了封信,见梁永进来,便吩咐道:“派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给于元辅。”
梁永收下也不敢多言便下去安排。
朱翊钧搁下笔,闭着眼,靠坐在椅子上,随即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笑意。
等梁永再回来时,已经打了热水进来伺候他更衣就寝,见朱翊钧靠在椅子上,才小声说道:“皇上,要不先梳洗了再休息。”
朱翊钧张开了眼,还没动作,见他眼眶都是红的,不免笑着打趣道:“怎么,可是趁朕不在刘綎欺负你了不成?”
梁永抽着袖子背着手,抹了抹眼,哽咽道:“是奴婢高兴,皇上您终于平安回来了,您离开的这些日子奴婢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成天的担心着。后来听说您落水了,奴婢吓得每时每刻都在求菩萨如来佛保佑,您平安无事,总算是把您盼回来了。”
朱翊钧轻笑了笑:“朕知道你忠心,这些日子身旁没了你,朕也是好不舒服。”
“皇上......奴婢这辈子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愿一辈子在皇上身边,照顾皇上。”
朱翊钧哂道:“你有这心思,别光顾着说就行。”
“是,奴婢绝对不会!奴婢……”梁永大声应承,他还想说什么表忠心,朱翊钧不耐烦的打断了他道:“行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水呢,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一刻钟后,朱翊钧彻底梳洗换过衣裳,便沉沉睡下。第二日清早,太阳快晒到头顶了许久没有睡得这么舒坦的朱翊钧打着哈欠才起了身,花玉楼就来给他问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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