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在等你……”赫连政干下后,脖子也粗了,脸上也不知是煹火的红还是酒红……
勘客仰头干下一碗,随后轻轻地放下碗,赫连政识趣的逐个满上。
“岸上有五百名厂卫神箭手,另有二百人的皇家亲兵……”赫连政端着碗灌了下去,用大手抹干酒渍:“朱元璋只要你,他们……”他用眼神甩了甩小福和洛玳:“能活下来。”
“在下……信你,却不信朱元璋的亲兵。”勘客一饮而尽。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杀他俩的。”赫连政显然连自己的话也不相信,他已开始明白大明皇帝的手腕……
寸草不留……
“你也在怀疑了……政……”勘客拽过酒壶,为他和自己满上。
“呵呵呵……还用说什么,月前朱元璋宠了个妃子,叫夏梦梅,他的父亲叫夏煜,现在是厂卫的头子,想来我赫连某也时日勿多喽……”赫连政苦笑着灌下,酒水顺着他的面颊流下,直染胸前,那湿的一片就像被刀捅过……
“答应我……政……在我回来之前,我要小福和玳活着!”堪客少有的凝视着他。
赫连政微微一笑:“别对我指手画脚的……”
勘客莞尔的站起身,将左刃紧紧扣在右肩上。
“勘……”洛玳望着他,像以往的紧攥住裙角,她不想再看到牺牲了。
堪客微微一转身,宽大的袍子随风微动,他笑了笑:“你们俩陪好赫连大人喝酒,这酒壶见底时……我就回来了……”
“这家伙是个诚实的人!”小福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并弯够拇指点着赫连政。
“我一直想杀你……堪客……因为……你太强了……”
多少年了?勘客也不知道,这句话一直响在他心里,那就像标榜某种烙印在作怪,让他知道,你是危险的。
他一直朝着岸上的高地跑,在林间少不了厂卫和兵卒的窥测,直到林尽,甫一亮!十八盏大火灯映着光秃的山头,那龙座上须胡的男人,那黄金之袍的男人,那九五之尊的朱元璋俨然已在等他了。
“为何不跪!”二百名护卫高手齐声喊道!
“都给朕退下!”朱元璋喝道!
“臣不退!”二百名护卫高呼!
“镪!”两百把刀已离鞘一寸!
“难道他敢吃了朕吗!都给朕退下!”
“遵旨!”二百把刀手分两路撤往二十步……
“都是演练好的了?大哥……”勘客不为这场闹剧而丝毫表情流露在脸上,他感到无聊。
“你,还能叫我声大哥,堪……”朱元璋缓缓从龙椅上站起。
“大哥……是叫一辈子的,皇上……只是叫一时的。”堪客迎上前。
两人竟抱在了一起!
没有语言可以在此刻任说分毫,人……就是这样,没有敌对,而只是立场。
“六弟……你可知你五哥暴病而去了吗?”朱元璋松开勘客,一阵抽泣……在勘客眼里,那是真的,或者说此刻是真的。
“我已经知道了……”常遇春的死已让勘客过了一阵麻木的生活……
“大哥都没让他享一天的清福啊!六弟!你二哥他们现在都在边疆打仗,大哥身边都没个人说说话……”朱元璋转过身,那几滴泪却是漂盈在空中,让勘客看得真真切切……
“六弟……回京来助大哥吧,以前大哥最愧对的就是你了,连一个兄弟的名份都没有,你和你二哥徐达不分上下啊。”
“大哥……”勘客也转过身,望向那山外的黑色月前:“小明王……是我杀的,大哥何苦杀了廖永忠呢?”
朱元璋默默无语……
“回京后我依然是廖大人的下场,在下却不是束手戴擒的人,因为小民已找到了那些该保护的人了……”勘客从“我”到“在下”再到“小民”的用词,已明白无误的掀起正式的翻脸了。
“小民不是廖永忠,已是江湖闲子,只希望苟活着挽救更多看得见的生命,这不是我偷生的理由,而是我必须做的,就算我在赎罪,罪命没了,我也无须活在世上,只盼望能在这乱世之余,有更多像小福的微笑,有更多像玳姑娘重获新生的自由,大哥,如果你成全我,就指给我通向李渔之路吧。”
朱元璋深深呼了口气,在背后勾纠的左手缓缓抬起,向北指去……
“谢谢……大哥……”
李渔,太原人,背景不详,现年龄在35-4o之间,红巾军暗黑探务,在龙凤十年,流传着朱元璋最早的厂卫模型,而李渔正是这一系统的第一代领袖。刀法诡诈,则惨忍瞩目,行内人称“洞底的魔手”
有琴勘客潜入这片树林之时,已感到心跳加速,那是不自觉的生理反应,就像那句“我在找你的破绽”的一话,已是深深种在勘客心里的败落因素。勘客知道,他会先腐蚀他的心再乘虚而入,在高手眼里,刀没有最快,只有最准!
也就是说,高手之间,只有一击。
月色就像着了魔,渐渐消散,周围死一般沉寂,就连开始追踪他的厂卫也不知踪影……
死一般的沉寂……
不对,应该有动物的声音!勘客闭上眼歪头听着……
没……没有……
这是不可能的!方圆十里的角斗场是不可能漏掉声音的……
让勘客更惊骇的是,他迷路了!
他在哪里?勘客有些乱,从进入这个树林就有莫名的生理反映,他敢肯定这家伙就在身边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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