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杜风坐的这艘船在汉水河上也算是艘大船了,可对不习惯水上生活的人来说在船上的日子是很无聊的,吃喝拉撒睡全在船上,巴掌大的一块地方用不了多久就让人腻味了。
整天在船上无所事事的日子虽然很清闲,但也让人渐渐地开始烦燥起来。不过这份焦燥不属于杜风。船上的伙食原来由船工负责,可惜军人们吃了一次以后发现自带的干粮更有吸引力。在训练营里吃够了干饼的杜风实在是没法再忍下去了,他主动跑去揽下了伙头的差事儿。
船上没有多少佐料,食材也不多,鲜活的东西只有乘客自已钓的一点鱼虾,杜风能施展才华的地方很少,他所擅长的糕点在船上根本不可能做得出来。可就在这样的条件下杜风做出来的东西总比干粮要强得多,特别是他烹的鱼堪称鲜美,就是他煮的米饭也比寻常人做的香。
吃——这一古老的本能活动成了这帮大老爷们在船上最大的享受。
这时的杜风可和在训练营里的身份不同了,作为船上唯一的正牌厨子几乎是人人争捧的对象。看着一张张善意甚至有点献媚的笑脸,杜风现在都有些飘飘然了。唯一令杜风有点不满的是这些人里并不包括施升达和辛定中。要不然,哼哼,一定要他俩好看!
与杜风一心事厨不同,船上其他的军人们相互之间试探着,了解着,较为熟络的人开始拉起了家常,这也是为了将来在军队里好混日子,培养自己的人脉。
只要看看甲板上与船仓里分聚的两股人就可以明白安东军队内的生态图。贵族与自由民出身的军人即使白天也全钻在船仓里,讨论着某位贵族家的舞会或是某位“淑女”;平民出身的一小撮家伙们以施升达和辛定中为代表常在甲板上晒太阳,谈论着东家长西家短以及将来如何谋生。两群人之间明显存在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能在这条鸿沟上跳来跳去的除了毫无上等人自觉的大厨子杜风之外,就只有那个把杜风从训练营里解放出来的上尉——第七近卫师师部副官秦蒙三等男爵了。
秦蒙的父亲英年早逝,早早抛下了9岁的儿子和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双胞胎姐妹,没留下什么家产。秦蒙母亲的娘家本来算是豪门,可正巧刚赶上犯事抄家。结果秦蒙家里的实际状况还比不上没落的杜风家。秦蒙这些年是充分体验了人情冷暖,骨子里仍保持着贵族的矜持与高傲,看不起平民,也不愿与平民为伍,但对保持与平民军官的良好关系仍很热衷。当然,秦蒙主要是想让这些贱种做自己的踏脚石。
船的目的地是幽明城,几乎是在汉水河的源头,离武阳城有近四百公里,现在正是刮南风的季节,还算顺风,按说逆流而上两三天也就该到了,可船却走走停停,秦蒙不时下船到沿岸的军事机构去交涉。第五天下午,杜风他们才下船,等步行了五公里来到幽明城郊的临时军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幽明城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个军事堡垒,它扼守着风阴山唯一可以通行的山道,是安东公国抵挡大陈帝国赖以生存的军事重镇。第七近卫师的临时驻地在幽明城城南的一块空地上。
秦蒙把其他人交给了负责安排新人的军官后,领着杜风直奔设在军营北边村子里的师部。
走过一排排整齐的军用帐篷,杜风开始有点发觉不对了:“上尉,怎么没有营房,全是账篷呀?”
“这是临时驻地,我们马上要开到纪灵王国去。你不知道吗?”
没等杜风回过味来,他俩已经来到了一个小院落前,看得出主人家还算殷实。边上有个勤务兵正在给马刷毛,看到秦蒙指了指院子中间的门。
秦蒙点了下头,上前敲了敲门。
“进来!”
秦蒙推开门走进去,杜风赶紧跟在后面。
屋里坐着三个军官,看样子全是副官,围着张方凳,正在打扑克,抬头看是秦蒙就低头回到牌局上去了。
“嘿,回来了,老爷子正发火呢,小心点。”高瘦的少校继续着与同僚的牌局。
“哦!为了什么?”
“谁知道,好象是京城来了几封信,老爷子看了后很不爽,也没告诉我们什么事儿。最近老爷子为了从我们师抽人的事儿没少发脾气,你可留神儿。对了,你带的是谁啊?”
“哦,这是杜风,厨艺很不错,准备安排他给老头子做吃的。”
“哦!”少校心不在焉地随便应了一声。
秦蒙直接走到里屋门口,伸手扣了扣门。
门里传出一个浑厚的男音:“进来。”
秦蒙示意杜风等一下,自己先开门进去。
杜风小心地蹭到牌局旁看着三位军官打牌,过了一会儿,秦蒙出来让杜风自己儿一个人进里间。
杜风谨慎地拧开门锁,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见这个他一辈子里见过的最大的军官儿。
一张漆木的长桌后坐着一个壮硕的的人,没戴军帽的脑袋上露出花白的短发,方方正正的脸上有着过多的肥肉,让人有点酒色过度的遐想。
“你是叫杜风是吧?”
“是……是的,长长……长官。”杜风不但忘了行军礼还变得有点结巴了。
“呵呵,别紧张,你以前是厨子!”
“是,我以前在家面馆当糕点师,一般的菜也还过得去。”杜风总算恢复了点常态。
“哦!?是哪家面馆呀!?”
“武阳城的清诚面馆。”
“真的!?”老军人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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