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下来了么?”
杨越一怔,点了点头。
“好……现在听我说……”莉莉说,“电梯拥有独立的供电系统,所以你可以乘坐电梯下到一层,在餐厅里你能得到保护……你现在面朝向这边一步一步后退,等过了拐角再跑,电梯在走廊尽头,进了电梯你就安全了……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回头……”
莉莉的语速极快,杨越完全插不上嘴。
“我我……”
“快走……”莉莉偏头淡淡地笑,“你个拖后腿的……”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如果这是一部小说,那作者绝对是个混蛋……因为这既不是硬汉版本也不是柔情版本……这究竟是什么神展开?杨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大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义凛然?大义凛然得我想哭啊……你先走我断后这种话是想说就能说的么?你知道代价么……
就算是拖后腿的也有拖后腿的尊严啊……
杨越第一次认识到弱小意味着什么……你只能看着挡在你身前的人被黑暗吞噬,但你却没有力量抓住他们渐渐消失的背影,只能面朝相反的方向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敢回头。其实……只要有一线希望……你还是想握着你的伯莱塔跟他们一起跃入黑暗。
杨越扑进空荡荡的电梯轿厢,按上关门键,背靠着厢壁缓缓滑坐在地上,轿厢里很亮,他仰头呆呆地望着厢顶,心中空荡荡的,听着外面枪声大作,泪水忽然顺着脸颊滑落。
约翰·罗格斯双手交叉,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是笔记本电脑。
断电时这位前美国海军少将正在喝酒,约翰·罗格斯为了保持清醒的头脑极少喝酒,但有时也会破例……比如在悼念某位老朋友的时候。
他手边是一瓶1982年产的cour,这种拉图庄园产的红酒雄浑刚劲,在许多酒客心中是当之无愧的酒中皇帝。罗格斯查阅了一下午的档案,偶然翻到了那一页……这个老人很少回忆过去,但有些事只能埋藏却无法忘记。
就像那些共同度过的峥嵘岁月。
当老人遥望那些时光,或许会端着一杯酒,祭奠那些被自己亲手埋葬的人和事。
门被撞开了。
中年人跌跌撞撞地闯进办公室。
“怎么了?”罗格斯皱眉抬头。
借着应急灯的灯光,罗格斯上下打量中年人,仍旧一身油污的蓝色工作服,头发蓬乱,左手还拎着扳手。
“究竟出了什么事?”中年人挥舞着手中的扳手,“基地里断电了?”
“情况远比这糟糕……”罗格斯摇头,“我们已经确认基地遭到入侵……”
“入侵?!”中年人愕然,他远未料到事态严重到这样的地步,他匆匆冲上来只是因为他今天修理管道时睡着了一觉醒来发觉一片漆黑上来问问什么原因顺便批评一下罗格斯装的什么垃圾配电系统。
“是的……”罗格斯点头。
“这怎么可能……”中年人喃喃,“基地外围是三米多高的护栏和高压电网,理论上应该不存在有什么大型生物可以突破这样的安全系统。”
“你知道这是可能的……”罗格斯冷冷地说,“类似的情况并不是没有出现过……”
中年人沉默下来,他仍记得那个凄冷的雨夜,那是埋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噩梦。
“监控摄像头拍下了入侵者。”罗格斯说,“它们毫无征兆奇迹般地出现在电网内……如果要用什么比喻……就像是从天而降……”
“从天而降?”中年人一怔,“跳进来的么?”
“不清楚……”中年人摇头,“理论上这岛上不存在能越过三米多高电网的生物……但具体情况只能等到天亮后派人实地勘察才能知道……”
“能确认是什么疫兽么?”中年人问。
罗格斯将电脑上视频的播放进度条拖到最初的位置。
中年人将脸凑上来。
电脑屏幕上图像质量很差,满是噪点,隐约能辨认出草地,上面空无一物。
两人盯着屏幕,看着视频下方的时间一秒一秒地跳过,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中年人撑着办公桌,凝重的气氛像是在看一部恐怖片,剧情发展到了女鬼现身前的一刻,观众都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有什么东西忽然从视野的右侧闯进来,极其昏暗的光线和满屏幕的雪花点让中年人无法分辨这是什么东西。
屏幕中的疫兽没有停留,消失在摄像头视野另一边。
视频只有短短三十秒,很快结束。
中年人皱着眉头,又让视频重播了一遍。最终画面被定格在那一双通红的眼睛上。
“怎么样?”罗格斯问。
中年人长出了一口气,直起身子,活动活动手腕,他刚刚一直紧紧握着桌沿,手心满是冷汗。
“不行……就算将图像锐化也不可能辨认……”中年人摇头,“这个摄像头被安置在哪儿?”
“北边的墙上……离地大概有三米多高。”
“有其他监控画面么?”
罗格斯摇头,“这是唯一一台拍到了这家伙的摄像头……这东西一直在摄像头的监控死角活动……”
“这家伙至少是b级的疫兽……”
罗格斯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中年人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抬头看向罗格斯,“基地里的人呢?你都安排好了么?”
“普通人已经全部在餐厅集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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