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色的烛光明明灭灭地闪烁在空气中,像是有什么暧昧的低语流淌,总体来看依旧是昏暗的光线,吧台后面的服务员借着不甚明亮的烛光低头仔细地擦拭着玻璃杯,然后用粗糙而不熟练的手法调制出一杯新的饮品,又或者是更简单的直接在身后的酒柜中挑出一杯最便宜的麦酒,满满一大杯,推送至坐在吧台面前的人手边,得到一声醉语朦胧的“谢谢”。
“哟~莱克~”酒吧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门口探进来一个大约二十岁出头模样的年轻女人的头,即使她的身子被木门挡住了,但是依旧能够判断出这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女性。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的缘故,吧台后面的服务员把目光转向这边:“晚上好,贝亚特。”
壁式烛台被高高悬起,光线静静地在空气中蔓延,然后扩散出一个个暖黄色的光晕,因为那位服务员转头的缘故,所以打在他脸上的光线也明亮不少,轮廓线也开始明朗起来,能够看出这是一个清俊有余,硬朗不足的年轻男子。
“晚上好。”贝亚特的语气很欢快,或许是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所以她步调轻快地走到吧台边,找了把凳子坐了下来,顺手接过莱克推过来的杯子——里面明黄色的液体随着杯体的移动而晃动了一下,旋出好看的水涡。
“今天怎么没看到你和利威尔一起过来?”往常都在一起的两个人突然分开来,这让他感觉有些奇怪。不过真要说起来,贝亚特和利威尔这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才算是奇迹,毕竟一个是都城小有名气的商人之女,而另一个虽然据说他的祖辈是贵族,但是到了现在也不过是都城里的一个小混混罢了,虽然有些名气,但是不是什么好的名气。
“利威尔他说他今天要去锻炼去,发了誓说要绕着整个商业区跑上三十个来回。”贝亚特耸了耸肩,语气里透出隐约的一丝幸灾乐祸,就算她不说,她想莱克也一定能够猜到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摇摇头,放下手中已经擦拭干净,重新变得锃光瓦亮的玻璃杯,莱克转身从背后的酒柜里拿下一瓶葡萄酒,心中隐约为利威尔的可悲的身高哀叹——长着一张娃娃脸,再加上那个“娇小”如同女生的身材,就算利威尔一天到晚摆着一张死人脸,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只要他不出手,就不会有多少的人能够真正对他产生惧怕的感情。
但是也就是这样的人,那种如同怪物一般的爆发力和杀伤力,则是罕见的很。
不过只想靠着跑步来增加自己的身高,该说利威尔单纯呢还是傻呢?人类的基因其实也就是这么个回事儿,不然就不会有“遗传学说”这个课题了,如果要利威尔他要抱怨的话,也应该向着他那没见过多少次面,早就已经消失在大脑皮层的父母亲抱怨吧。
——不,等等,其实也有基因突变这种可能性的不是么?
“咦?莱克!为什么是橙汁?!”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莱克回神,转过头,看到端着杯子,一脸不满的贝亚特,“给我换成麦酒!你的店就是这么忽视客人的需求的么?!”
挑挑眉梢,莱克一手抓着开瓶器,一手拿着葡萄酒瓶耸了耸肩:“饶了我吧贝亚特,就你那酒量,我可不想让利威尔在三更半夜的时候黑这一张脸来我这儿把你拖走,然后顺手在我的店里造成不小的麻烦,上回我的客人可是受到了惊吓,好长一段时间店里的客人都对利威尔产生了心里阴影。算起来也是我的一笔巨大的损失。”
他只是一个不穷不富,普普通通的人,再来这么几次他就得自己的嘴巴都供不起了。
而且,如果连贝亚特都醉倒了,那就真的没人能够克制利威尔了。两个人一起出现的话,要是贝亚特还醒着,那就还好,利威尔最多冷哼一声,然后拿着冷飕飕的眼刀削旁边的人几下,自己坐下慢慢的喝点什么,时不时用鼻音应付一下来自贝亚特叽叽喳喳的问题。但是如果处于一个清醒另一个不清醒的状态下,利威尔那张黑面神一般的脸孔就有的受了,一旦心情不好,那种隐藏在外皮底下的神经质的本质就会暴露出来,他记得上一回就是他把贝亚特从这里带走的时候,一个客人不小心在开酒瓶的时候,把酒溅到了他的衣角——他发誓那真的只是一点点,然后利威尔那个家伙就二话不说把那人揍了一顿。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独具一格,在不亲近的人看来,两人之间的“要好”关系绝对是贝亚特一个人在一头热,但是一旦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利威尔对待贝亚特的时候,本身的忍耐力和下限都会降低不少。他在私底下问过贝亚特,据本人说是因为“长年累月的习惯而形成的良好现象”。
他想了想后,然后发现确实也是这样子。第一次贝亚特带着利威尔来见他的时候,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小女孩,拖着身后的一个面色僵硬,嘴角还带着淤青的男孩,而那个男孩浑身被绑的像个粽子一样,手腕都被缚住,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他到现在还记得,贝亚特第一句话对利威尔的介绍就是——呐呐,莱克,这是我交到的新朋友!
——如果世界上朋友之间的羁绊真的存在,那么如果具象化出来的话,就是贝亚特那年初见之时把被揍得晕乎乎的利威尔捆得严严实实的时候用的那一段麻绳了。
还真的是一段牢固的羁绊啊,虽然那条麻绳在事后已经被某人泄愤地毁尸灭迹,连渣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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