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如今她受人所挟,要仰人鼻息活命,自然也不会傻到去招惹他。不过直到他将她一路掳回大漠王庭,她才真正知道,他没有骗她。
这男人何止脾气不好,简直是个杀神。
他将她囚在他后宫的一座十分奢华的殿宇里,安排了四个婢女照料她,她能活动的范围,也不过是那座殿宇和殿宇外那一个偌大的花园。
只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更何况还是在尔虞我诈,眼线四伏的后宫之中。不过半日,汗王带回来一个中原女人安置在映月殿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琳琅到映月殿之后,吃了些点心,洗了个澡去去乏,刚睡下,便听见门外哄哄嚷嚷地一阵喧哗。她还未来得及起身,殿门就被推开了,走进来两位衣饰华美的女子,她们身后还带着五六个婢子。
两人中的红衣女子腹部微微隆起,显然有孕在身。她面容秀美,只是眉眼间却难掩一片倨傲之色。见琳琅从床上起来,身上只披了件单薄的纱衣,她不由冷冷一笑,讥诮道:“中原的狐媚子果真与我大漠女儿不同,这般衣不蔽体,倒也让我大开眼界。”
她旁边的黄衣女子嗤嗤一笑,目光轻蔑地落在琳琅身上。
琳琅不由苦笑,解释道:“想必两位误会了,我家中已有夫婿,与你们的汗王没有半分关系。”
“你以为我们会信你?”刚才没有开口的女子妖娆一笑,咬牙道:“没有关系,大汗会将你安置在映月殿?”她转头对红衣女子道:“阿姊,让她瞧瞧我们的厉害。”
这映月殿多是给曾经和亲大漠王庭的汉室公主所用,所以从殿宇的样式到殿中的陈设也是仿照中原建筑。宇文弈将琳琅安置在此处,不过是想她住的习惯些,却不想给她招惹了祸端。
不过这些,琳琅对此自然不知。
这两个蛮婆子在她看来和宇文弈那蛮夷根本就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既然宇文弈将她费尽心思掳来,必定她对他极有用处,所以她也不必怕这两个蛮婆子。
这样一忖,琳琅岂能让她们欺负,目光冷冷地扫向那说要让她瞧瞧她们厉害的女子,冷笑道:“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怨责他人又有何用。你若是有这番闲工夫在这里撒泼,倒不如虚心向我这个狐媚子请教一二,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教你几招。能将男人留在自己床上的女人,那才是女人厉害的本事。”
那黄衣少女先是一怔,被琳琅眼中那抹冷意镇住,没想到她胆敢顶嘴羞辱她,一张脸顿时气得通红,咬牙低咒了一声“贱人”,扬手便朝她面颊掴去。
琳琅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掌,脸颊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黄衣女子见琳琅捂着脸后退,冷笑一声,对身后几个婢子道:“给我按住她。”
那几个婢子显然也是和主子做惯了这等欺人之事,立刻上前按住琳琅。
琳琅动弹不得,黄衣女子第二掌已经再次掴了过来。
“住手。”一声凛冽的低斥从门口响起,众人纷纷回身去看,男人已经大步跨进殿里。
黄衣女子收手不及,琳琅再挨一掌,不过按住她的几个婢子已经吓得都松了手,立刻朝宇文弈下跪行礼。
宇文弈冷着脸扫了眼跪了一地的女人,再看面颊已经肿起的琳琅,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黄衣女子闻言立刻去扶起她的阿姊,美目含泪,委屈地控诉琳琅恃宠而骄。她和阿姊听闻有新妹妹入宫,便好心过来探望,哪知道琳琅口出恶言,甚至意图谋害皇嗣。
若是琳琅真是宇文弈纳入宫的新妃,这个理由尚且说得通,可是没人比宇文弈更清楚琳琅为什么会在映月殿。
他睨了黄衣女子一眼,接着目光便落在她身边女子微微隆起的腹部,冷笑道:“库烈,把这几个婢子拖出去,剁了她们的手。”
殿外随行而来的一个壮汉立刻领了数名侍卫进来,将几个已经吓得哭喊成一片的几个婢子拉了出去。
黄衣女子吓得花容失色,颤声叫道:“大汗……”
而被她扶着的女子脸上也是惨无人色,见宇文弈的目光仍旧凝着她的腹部,不禁骇然地退了一步,仿佛这一刻宇文弈要罚的不是那些婢子,而是她腹中的孩儿。本想为那些婢子求情的话,也生生卡在了喉间。
宇文弈一贯对她们姐妹十分宠爱,她们在宫中也张横跋扈惯了,即便是曾经对那些受宠的新妃动刑,宇文弈也从未对她们有过什么微词。如今他却为了别的女人,对她动了杀心?
她绝不会看错,宇文弈确实像杀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片刻之后,宇文弈脸上的冷笑渐渐敛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凝了黄衣女子一眼,声音中仍旧透着浓浓的寒意,“还愣着做什么,扶你阿姊回青碧殿。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们俩都不得踏出青碧殿半步。”
黄衣女子被他那一眼看的一阵瑟缩,哪里还敢再待,立刻扶着手脚皆软的红衣女子出了映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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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两个姐妹一走,宇文弈命人取了最好的化瘀膏过来给琳琅,又令人将伺候她的几个婢子都拉出去打了板子,这件事才算是过去。
琳琅此时心中又惧又惊,虽然殿外女子哭喊痛哭声一片,却也不敢同宇文弈求情。这人动不动就砍人手脚,甚至对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也起了杀心,简直是个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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