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维沉痛地闭上眼,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许多话全堆积在喉口竟拥堵着不知从何说起,默了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对墨眸里暗得像汪深潭,“你知道我爱你,你心里是明白的,我守在你身边这么久,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发自内心,没有一句虚假。”
视线有些模糊不清,费里维一向冷静凛冽,遇任何事都能沉稳应对,可在这一刻,他伸出的手都在颤抖,想抓住眼前的人,而时灿只轻轻一偏,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我不想听你那些话,你无非就是想让我把孩子交给你,然后让我一直为你的心上人制作安心丸,你的那点心思我都不想全说出来,费上将,你不要再逼人了,没有用的,现在我只要你一句话,签还是不签?”
不是时灿心恨,从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眼前这个男人就已经在他心里土崩瓦解,曾经爱过的那点感情都被真相消耗尽了,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可笑的谈判。
“真正逼人的是你,时灿,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我解释,我曾经在这里对你说过我的心里话,也问过你话,你当时不是还对我说,如果要爱就去爱,不要犹犹豫豫……”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这样无耻!”时灿被他激怒了,“看来你是不想完成你最后的计划是吧,那好,你不要这个芯片,我就毁了它。”
“等等!”费里维眼睛都红了,他上前几步猛地抓紧时灿的胳膊,用力之紧令时灿吃痛地蹙起眉,“你这是威胁我,你利用我对你的爱来威胁我。”
“错了,是成全,我在成全你的所有,你只要签了退婚令,我们彼此都成全了,你可以完成你的计划,铲除金蕴赢得整个星际联盟的器重,而我,可以带着我的儿子继续开我的香店,无际城这么大,我们完全可以做到老死不相往来,或者有一天,你离开了地球继任联盟星统帅的位置,我们就再也不用见面,费里维,你没理由放弃这个机会,你一直等待的,不就是这枚芯片吗?”
时灿说着时一直在淡淡地笑,他仰起头清漠地看着费里维,“至于你最爱的那个情人,我保证我会继续制作他需要的药,不过可是要钱来买,放心,不会太贵,我不是奸商,价格对你来说自然是九牛一毛,你不必担心后顾之忧。”
“你为什么说的这样残忍?”声音凛冽中透着颤动,喉口如火烧般令费里维无法说话,他不由加大了双手的力度,恨不能将这个人搅碎了吞下肚去才安心。
“我不同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从你手上夺过来。”第一次因为到了绝境而不得不出手,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你不会,费里维,你不会伤我。”
费里维浑身一震,一股气疾涌上心头,他是明白自己的爱,知道自己不可能对他动粗,时灿,你怎么会聪明成这样,而这种聪明却用到了自己身上。
无力颓废感充斥着全身,他一声轻笑,而后慢慢地松开了时灿,往后退了几步,用手捂上了眼睛,“时灿,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被你逼到这般境界,呵呵呵,你太厉害了,我自叹不如。”
他一个人盖着眼睛失态般的笑,时灿看着他,紧紧握着手里的坠子和芯片,突倏间,费里维眼神凛转,手疾掐上他的脖颈,“你的要求我绝不会同意,时灿,就算我不签退婚令,我也一样可以扳倒金蕴!,而你,我不会放过!”
他话音狠绝,墨眸中却泪珠打着转,握在时灿脖子上的手倏地一震,但又很快收紧,生怕一松手下一刻这人便逃的不见踪影。
“放开他!”木门被股狠力推开,一身白色海军装的明德凯冲进来,他一把拉开时灿,护在身后厉声对费里维道:“你想干什么?费里维。”
费里维看着他们两人,心口那股气烧的更盛,“我在干什么?明上将,该放开的人应该是你,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请让开!”
“他是我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伤害他我就一定管到底。”明德凯也不甘示弱地道。
费里维瞪着他们很久,突然冷笑,“明上将,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对我的人抱有任何幻想,夺人之爱行径最无耻,况且破坏军婚是要受到惩治的,你不会想亲身试试吧?”
“如果可以让时灿解脱,我试试又何妨?”
费里维一听他这话,眼中像染上了狠戾般赤红,“退婚令是你想出来的吧,真是好计策,用我两个最想要的东西来交换,好让我成全你们,明德凯,你真是卑鄙小人!我告诉你,这个退婚令我绝不会签发,你休想得逞!”
“难道费上将就任由你那养母为非作歹?你在这琨山蓄谋已久的策略就这样做废了你甘心吗?”明德凯搂上时灿的肩,将他护在胸前,然后看了眼时灿手里的芯片,笑了笑,“我也不是邀功的人,不过费上将要是不愿成交,那么我就勉为其难,替你收拾那帮叛国贼,到时统帅那可就得给我记上一功了,费上将,两头空的事你没这么傻去做吧?”
费里维的双眸已完全一片赤红,他气到极限,恨不能将这人扔出琨山,他的神情看在时灿眼里,心中倒有些不忍,这么倨傲冷静的人原来也有失态的一刻,他暗叹了一声,道:“给你两天的时间,费上将回去好好想想,两天后要给我答复,我不会再等到第三天,但我得跟你说清楚,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再进这琨山,时安臣和父亲的事已平定,典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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