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的家静悄悄的,大门紧闭着,却是没上锁。我推推门,纹丝不动,门是给栓上了。我从门缝里向里探,却见桌上放着一盏美孚灯,冒着青烟,不见人影。
我心想,这当儿,刚吃完饭,怎么没人在家呢?我转到后门。在围墙下听到后窗内,传来悉悉嚓嚓的响动,粗浊的喘气,隐隐夹杂着女人的呻吟,声音突高突低,像是在压抑着揪心的痛楚。
我好奇地朝窗内望去,月光斜斜地透过窗子,洒在一条破旧的木桌上,桌上有几条乱糟糟的衣裤,角上一件蓝色的中山装上衣,其余都是黑漆一片。我来到后门,又推一下,后门又关紧着。这时女人的呻吟越来越响了。
我听清那声音便是李寡妇的,不由朝屋里喊,“李大嫂,你病了?要紧么?”
一切响声突然停住了,李寡妇的声音,好一会儿才传来,“谁呀?”
“是我,二巴。”
“喔,是二巴呀,我是有点不舒服,你到大门口去等等,我来开门。”
我应了一声,便往前门走去。当李寡妇打开门的时候,我已百无聊赖地数星星。
“二巴,有事么?”寡妇倚在门口,神色疲倦地问。
我歪着头,想了想,老实地说:“没事。”
“我还以为要跟我讨工钱哩。”
“不是,”我红着脸说,“今晚闲着,出来玩玩,路过你家,是路过。”
寡妇斜睨着我,“进来喝杯茶吧,你是很难得出来玩的。”
我在厅前凳子上坐下,寡妇泡上一杯茶。“你生病了,”我问。
“稍稍不舒服,有点——有点发烧。”
我见她头发蓬着,额角上微微有丝汗渍,沾着几根细发,脸通红得厉害,眉头一皱一松着,倒有着发烧的样子。寡妇顺手理理额发,漫不经心地问,“你吃过了?”
我点点头,“不要紧吧,刚才我听你痛叫得厉害。”
寡妇侧着头,稀奇地看着我,媚笑的神色象水波一般荡漾,“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呢?”
我说,“我开始只听到响动得厉害,以为遭贼了,后来听到你的声音,才估计你病了,痛得厉害。”
寡妇听罢只是吃吃地笑,一付又气恼又有趣的神态,那保养得很好的面容,在灯下闪着光。这时,后门传来低低的吱呀一声,我“哩”了一声。
寡妇不以为然,说:“可能是猫吧,——好热。”
一边说,一边伸手解开颈下的衣扣,本是绷得紧紧的衣裳,像是忽然张开了口一般,露出一段白白的有凹有凸的肌肤来。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眼角不自主地瞄了瞄,低下头喝下一大口茶,不料烫到了咽喉,咳嗽好几下。
寡妇嘻嘻一笑,朝后室走去。隔一会儿,后室传来她的一声惊呼,像是遇着什么可怕的事。我急忙跑进去,房间依然漆黑一片,那张罩着月光的桌子上,已是干干净净。
我问了一声,“怎么了?”
没有回音,只是一个热腾腾,软绵绵的身子朝我怀里,猛地塞过来。我温玉满怀,发晕了片刻,脑袋里像是有团蜂窝,嗡嗡作响。我无所适从,不免有几分意外,又有几分喜欢。
“你病得凶么?”
回应我的是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
“你又痛了?”我用手摸索,却尽是溜溜滑的肉感。一口温湿的热气吹在我的耳畔,使得我又麻又痒,说不出的舒服中。但一颗心作贼似的,突突地向下坠,生出一种难以自制的紧张,紧张几乎让我停止呼吸,以至全身打着哆嗦,不能自已。
“你冷呀?”柔乎乎的低语在耳边传来,“让我给你暖暖身子。”
“我——我——”我牙齿打颤,口舌不清,“你——是你送我衣裳的么?”
“什么衣裳?”语声满是意外和不奈。
“那绣着山茶花的衣裳。”
女人不作声,只是气息粗重起来,巧手更加灵动,在我坚实的身躯上磨蹭着。我只是觉得她越来越热乎,自己却冷得直打哆嗦,他猛地挣开身来,习惯使他转身便跑。
在大厅还没站稳脚,却见支书晃悠悠地走进来,“嘿,二巴,你怎么了,脸色死白的,你在干啥?李大嫂呢?”支书眼神锐利地看着我。
我吱唔着,说不出话来,一付惶然的神色。这时,后室突然传来寡妇的哭喊声。俩人吃了一惊,往后屋看,只见寡妇披头散发地走出来,脸上挂着两条泪痕,指着我,“他——他——”,悲切得说不出话来。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李寡妇,茫然地应道,“我——我——。”
支书猛地喝了一声道,“好啊,二巴,你倒调戏妇女来了。”扑了上去,把我按倒。我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左邻右舍都沸腾起来。寡妇把那晚饭中摄取的力气,都消耗在我的身上。小孩也扔几块石头,招呼着我。女人激于义惯地扇上几个耳光。
我迷迷忽忽地背去,眼前那支书一身深蓝的中山装逐渐地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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