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肆意的从断臂和身上各处伤口涌现,庞千风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已经死去,可他的身躯,却依然如一座山岳般屹立不倒。那是不屈的意志,纵然身体可以被打倒,可他的意志却没有人能够战胜。紧闭的双眼,血染的身躯,发白的头发在风中摇曳,他半跪的姿态,让人仰望。
马家侍卫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马德荣也依然处在震撼的忌惮之中,断臂之痛都暂时忘却了,灵魂在止不住的轻颤,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庞千风。那不要命的打法,那疯子般的癫狂,让他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刚才与他对战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野兽,一头哪怕是满身伤口,却也一点儿也不畏惧,依然露出凶狠獠牙攻击的野兽。
“上,你们快上,这老东西已经死了,快把他的脑袋给老子砍下来。”马德荣不敢上前,却只命令下属打头阵。
那些残余不多的马家侍卫在原地踌躇,看向庞千风的目光充满了胆怯,他们不相信马德荣的话,如果对方真的死了,可为什么他的身体不会倒下?为何他的气势还是那么的可怕和凌人?
“家主,我们……我们不敢!”纵然再忠诚,可是对庞千风的恐惧已经战胜了一切。
“你们不敢?”
马德荣勃然大怒,当即不顾断臂之痛,一刀就把那说话侍卫的脑袋给砍了下来。但是,这并没有起到威慑作用,剩余的侍卫还是没敢上前去把庞千风的头给砍下来。
任天行看着庞千风的身躯,他在庞千风的左侧,刚好可以看到庞千风的侧脸,庞千风就像进入酣睡状态的老人,很安静,很祥和。任天行心里宛如被刀剜似的剧痛,和心中的痛相比,身体上的痛已经是微乎其微了,他和庞千风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这个惜字如金,又不懂得表达情感的老人却一直深受他的敬仰,艰苦的洛邑战役没能让他身陨,如今却为了自己而失去性命。
就在此时,连杀了三个侍卫都没让他们听话的马德荣也顾不得所有了,亲自提刀掠了上来。当发现庞千风确实已经死透了之后,他便大声狞笑起来,充满了快意,然后一刀将庞千风的脑袋给砍了下来。脱离脖子的脑袋飞了起来,落在离任天行不远的地方。
那颗头颅上的表情没有痛苦,很安详!
“风爷爷,一路走好!”
当林若溪走后,任天行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流泪,可是今天,庞千风的离去让他心如刀绞,让他的泪水止不住的涌出。
“哈哈哈……小兔崽子掉眼泪了,好好好,你们可真是主仆感情深厚啊,放心,不用悼念,因为你很快也会去陪那老东西了。”
马德荣的面目很狰狞,断臂外涌的鲜血已经被他用特殊的点穴法止住了,他看向脸色发白,还未从刚才庞千风的惊惧中回过神来的马林俊,“俊儿,你过来,亲手宰了这小兔崽子。”他这是培养马林俊身为男人的胆魄。
“父亲,我……”
“你什么你,你不是说他抢走了你的女人吗,快过来杀了他,杀了他苏家小女儿就是你的。”马德荣厉喝道。
一想到先前任天行当着他的面亲吻苏映雪,而且还把苏映雪打晕扛走,说找个客栈入洞房,马林俊轻颤的身躯便慢慢的镇定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他想,苏映雪肯定已经被这王八蛋给玷污了。强盛的愤怒转化为了杀人的勇气,他三步换做两步来到马德荣的身边,将马德荣手里的大刀接了过来,然后一步步走到任天行的身边。
居高临下,凶狠的瞪着任天行:“任天行,当你轻薄我女人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在帝皇城,我们马家想要杀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任天行闭着眼,如庞千风一般安详,似乎连马林俊的话语都听不见了。
“跟他废什么话,宰了他,然后把尸体切碎了喂狗!”马德荣催促道。
闻言,马林俊也就不再迟疑,双手握住刀柄,嘴角抽搐几下便大喝一声朝着任天行的脖子挥砍下去。当刀锋已经快要抵触到任天行脖子的时候,他发现杀人竟然是如此快意的事,这等快意,令他那张英俊的脸孔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但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任天行的双眼蓦然间睁开了,他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等睁开的时候发现任天行已经不在原地了,而他的大刀,也只“锵”的一声劈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在他还未回过神来时,一只大手凭空抓来,直接是掐住了他的脖子。
五指锋利的扣进了血肉之中,那钻心的痛楚立刻让马林俊失声痛叫起来。马林俊迎上了任天行那淡漠如冰的面孔,一下子便反应了过来,他下意识的用大刀回砍,以图将任天行掐住他脖子的手逼开。然而,在他的这一想法刚一产生,一股磅礴大力便从任天行的大手处汹涌而出,将他硬生生的往地上摁去。
轰!
这一撞,马林俊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坚硬的地表也都被撞出了一个大坑,马林俊吐出一大口鲜血,意识都近乎模糊,更别说拿刀去砍任天行了。
嘶……
见到这一幕,所有围观的帝皇城居民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明明已经伤得很重,任由宰割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又矫健如猛兽,难道他打不死吗?众人看向任天行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惊悚。
“哥哥!”
马玲玲惊慌失措的叫喊起来。
马德荣同样是惊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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