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蒋谣被倒映在玻璃窗上的景象迷住了。她痴痴地看着玻璃窗上的自己,还有……他的侧脸。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终于到了要回去的日子,祝嘉译原本是只打算呆十天的,但一个星期之前他已经把机票改成了跟蒋谣同一个航班。回去的前一天,小樽又开始下雪,而且风也变大了,到了晚上,几乎已经变成了暴风雪。
两人午饭回来之后就再没出去过,坐在窗前看外面的风雪,也是一种消遣。晚饭是叫了旅馆的客房服务,菜单上只有两种选择:炒面或是炒饭。
祝嘉译问蒋谣吃什么,她想也没想:“一种叫一样吧。”
其实,没有那么多选择,有时候反而是一件好事。
吃过饭,蒋谣又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风雪中的小樽,似乎又另有一种风情。
她听到身后有声响,然后,祝嘉译的身影就映在了玻璃窗上。她看着玻璃窗上的他,他也看着玻璃窗上的她,透过这层厚厚的玻璃,他们看到的彼此,是朦胧的,有一层淡淡的叠影。
然后,蒋谣笑了,带着一点不安和忐忑。
“要回去了……”他们好像谁都不愿意先触碰这个话题,可是她想,这一天,终究是要到来的。
他还是站在她身后,双手插袋,一动不动。
事实上,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是期待他会说点什么吗,还是说,她只想要一个拥抱或是一个吻。
然而祝嘉译什么也没做,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蒋谣的心跳得很厉害,然而她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我……”他像是有点不安,“我辞职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在心底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那天,在电梯里你发哮喘那件事……”他顿了顿,“回去之后,老板问了我很多问题,我想可能经过这件事他会有些怀疑,而且那个项目还在谈,所以我就请辞了。”
蒋谣在心里苦笑,老板都是一样的,因为秦锐也没再让她参加谈判。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对秦锐说过的那句话——你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只是循着自己的本能,并没有多想,但此时此刻,她忽然想到了原因:因为她是这么了解秦锐,他也许是喜欢她的,但他永远不会像祝嘉译这样去爱一个人,他永远不会比你以为的更爱你,他最爱的始终是他自己。
他没有什么不好,他很好,他只不过不是她想要的那种人。
“就这件事?”她终于开口,转过身来看着祝嘉译。
“嗯……”祝嘉译垂下眼睛,扯了扯嘴角。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年龄是他们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永远没办法越过。所以他一直在追赶,想要拉近距离。思想也好,工作也好,她想他心中大概会有一个标准——她就是这个标准。她想,他应该是想要变得比她更强吧……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但其实……”
“?”
“你变得比我以为的更好。”
祝嘉译看着她,先是轻轻地蹙着眉头,像是在思索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睛,在她眼里看到了一种叫做真诚的光芒,于是他释然地笑了。
蒋谣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一个结,或者说,他的心上还有一道疤。她不知道这个结、这道疤什么时候才会消失,可是她知道,她必须等,等待时间将它带走,就像她曾耐心地等待并盼望着,终有一天会与他重逢一样。她有勇气去面对这些问题,她有勇气去面对未知的未来,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懦弱又自欺欺人的蒋谣。
她看着他的笑脸,发现他的眼角是弯的,这让他的笑脸有一种特别动人的魅力。跟三年前不同的是,他脸上已经有了浅浅的纹路——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
哦,无论如何,她想,这笑脸都让她爱得无法自拔。
祝嘉译伸出手臂轻轻拥住她,很轻很轻,可是也很温柔:“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不会,”尽管她清楚地知道,要履行一个承诺有多艰难,可她还是认真地说,“我不会离开你。”
窗外的暴风雪还在继续着,可是这好像一点也没有影响人们的心情。祝嘉译把手机插到书桌上那台音响的插座上,悠扬的口琴声响起,他们轻轻相拥,伴着反复吟唱的歌声缓缓起舞:
o day
leave all tion to tan
no it doeer o orro in froe i knos down belo roleedie sends you on your erday
never be afraid of call you on te to leave you on your o oday
……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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