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我满喜欢那种风格的。」
「唔嗯,我也很喜欢。」
「咦!」
材木座的态度竟然在瞬间产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那速度之快,我还以为是一道光掠过。
「你真厉害,立场说变就变,跟那些政客有得拚……」
「住嘴!八幡,你怎么看?」
「先不论有不有趣,至少看得出是大手笔制作,而且剧情很容易懂。」
毕竟我在电影演到一半时,只顾着注意户冢的情况下多少都能了解剧情。
「嗯。幽灵『轰』地蹦出来的那一幕很震撼,我真的被吓一大跳呢!差点以为自己的心脏要停了。」
现在我才觉得自己的心脏快停了。看户冢夸张地挥舞双手重现电影场景,努力想表达那个场面有多恐怖,我便觉得自己的心脏随时会负荷不住。
「不过,对于失去恐怖这种感情的我来说,那根本不算什么。真要说的话,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还比较恐怖。」
材木座说到一半,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宛如回想起佛地魔有多恐怖的马份。除了雪之下,我想不到第二个能让这家伙恐惧到如此地步的人。
「喔,没错,的确是雪之下比较恐怖。」
「八幡,你那样说很伤人耶,虽然我刚开始也、也觉得有点恐、恐怖啦……」
户冢原本不悦地鼓起脸颊要数落我,但后半部的声音微弱下来。
「她那么认真,做事又一板一眼,所以会觉得很恐怖吧。」
「还有一个理由是她太坦率。我从来猜不到自己会被她骂成什么样子。」
其实不论是看电影还是其他东西,即使大家看着相同的事物,也不会产生相同的感想。
我们有可能产生类似的感想。
然而,「类似」这个字眼正是我们的感想有所不同的证明。
我们永远只会看自己想看的事物。
对电影的感想也好,对人的观感也罢,世界上有多少人,便会有多少种解读。
因此,那些「我明白」、「我能够理解」之类的话,全都可笑至极。认为自己明白什么,本身即为一种罪恶。
然而,我们不得不装作理解的样子。
我们必须以对彼此的模糊认知,重新定义自己以及对方的存在,昭告天下「我理解对方」或是「我深受对方理解」。
要是不这么做,我们自身的存在将消失无踪。
这个道理正是如此暧昧不明。我们越是思考反而越难理解,甚至变得有如完形崩坏一般(注24一种心理学现象,意指人在持续盯着一个字或者一个单词长时间后,会发生突然不认识该字或者单词的情况。)。
随着每次崩坏,我们得重新捡拾若干资讯,再次建构自己和对方的样貌。这不过是种拟像现象(注25人脑容易将倒三角形辨识为人的脸,这种情况称为「拟像现象」。),轻轻一碰便会脱落,仅是拙劣又原始的样貌。
如果要论恐怖,这才叫做恐怖。
咖啡厅内的冷气使我忍不住打哆嗦。我耸耸肩,让身体不再微微发抖。
不知不觉间,玻璃杯中的饮料已经喝尽,我只好放下杯子。
这时,材木座开口说:
「不过,这是个不错的休息方式,接下来我又能继续专心写稿。对了,八幡,你、你要不要看我、我的原稿?」
不要红着脸抬眼瞄我,一点也不可爱!
「等你把整份稿子写完再说。不过你还随身携带喔?」
「哼嗯,这还用说。身为一个作家,不管何时何地都能写稿是理所当然的。我随时把笔电、era(注26一种简易文字处理机,由日本king-jim公司制造。)、平板电脑、智慧型手机这些写作工具带在身上。」
还真有把想得到的工具都备齐便有成就感的家伙啊。
户冢看向不知在得意什么的材木座,眼神中带着尊敬。
「所以,材木座同学总是很认真地写稿啰?」
「我是不知道他到底认不认真啦。」
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地说,材木座绝对没有认真在写稿。越是装得像个作家、越是满口谈些创作论之类的家伙,越是不会动笔写作。为了避免户冢产生什么奇怪的憧憬,我必须先把材木座的嘴巴钉死,顺便捅一把菜刀也不错。
材木座大概是察觉到我的态度,显得极为不悦。
「噗呼,真不好意思,我可不想听阁下说教。我看你自己才是一事无成。」
「算是吧,我只参加补习班的暑期冲刺课程,还有做自由研究。」
「咦?有这项作业吗?」
户冢听了突然紧张起来。看来他是早早完成暑假作业,然后才开始放轻松。
「不,那是我妹的作业。」
「原来是小町的作业啊。八幡真是一个好哥哥呢!」
「没什么。如果我真是一个好哥哥,应该会要她自己写。」
「那么,你研究了什么?」
「随便把网路上找到的资料拼凑起来罢了。」
「咦?那样没问题吗?」
「唔嗯~自由研究本来便强调『自由』,那种程度应该无妨。要是做得太认真,反而会让其他人受不了。」
「没错。尤其小町又是女孩子,听说还是别做得太认真比较好。」
小町提出的唯一要求是「跟别人比起来不要太醒目」。喂喂喂,我这种人要是醒目起来,可是比达尔西姆(注27快打旋风内的角色,可以飘浮在空中。日文中的「
喜欢以废萌宅之名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