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发生的时机太过刚好,全场观众爆出哄堂大笑。
即使从我所处的角落观察,也明白这个笑声没有恶意。我一路走来,不知遭受多少次嘲笑,早已练就用肌肤便能分辨笑声种类的本事。
然而,呆立在舞台上,受到紧张和孤独夹击的相模并不了解。
刺耳的噪音消失后,她仍然发不出声。
巡学姐担心她,拿起麦克风帮忙解围。
「……那么,主任委员,我们重新再来一次!」
相模这次总算回过神,摊开一直握在手上的讲稿。但由于紧张的缘故,她的手指不听使唤,结果一个不小心,讲稿落到地上,令观众再度发出笑声。
她的脸颊涨红,弯腰捡起讲稿。
观众席传来「加油」的声音,但是这种发言非常不负责任。尽管他们没有什么恶意,那种打气的话却无法产生正面效果。
对于处境凄惨的人,我们没有什么好安慰的,只能像无机物那样闭上嘴巴,或是像对待路边的石头般放任不管。
相模看着讲稿致词,但还是说得结结巴巴,频频吃螺丝、咬到舌头。
致词已经超过预定时间,负责掌控时间的我转动手臂,提醒相模加快速度,但她似乎太过紧张,压根儿没有发现。
『比企谷同学,提醒台上加快速度。』
耳机传来雪之下夹着杂讯的声音。我往上看向二楼音控室,她也盘手看着这里。
「早就提醒过了,相模好像没注意到。」
『这样啊……看来是我挑错人选。』
「这是在揶揄我没有存在感吗?」
『哎呀,我可没有这么说。还有,你到底待在哪里,观众席?』
「这不是在揶揄我吗?你明明看得很清楚。」
雪之下还没说完,我便忍不住回嘴。开头部分应该没有收到音。
『那个……雪之下副主委,大家都听得很清楚……』
这时,耳机传来另一个人尴尬的声音。
……没错,所有人都听得到透过耳麦的对话。我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到家。
经过其他执行委员出声提醒,耳机先安静几秒钟,才重新发出杂音。
『……之后的流程全部提前,请各自做好准备。』
雪之下隔了好一段时间才开口,一指示完毕,立即结束通讯。
这时,主任委员总算致词完毕,进入下一个流程。
看来前途将会多灾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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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典礼结束,校庆终于正式开始。
校庆活动为期两天,第一天仅供校内学生参加,第二天才对社会大众开放。
这是我第二次参与高中校庆,但是就我看来,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校庆,没有什么好大书特书。
班级演出、文艺社团的展览与成果发表、上台表演的乐团……
或许是顺应当今社会时势,学生开设的饮食摊位不能开火烹饪,只能卖一些预先做好的食物,而且不能在学校过夜。
校方设下诸多限制,却丝毫不减大家的兴致,可见校庆是多么重大的活动。
这无关规模大小和水准高低,校庆已成为供大家乐在其中的非日常性「象征」。
不愧是庆典。
我所在的二年f班,当然也感染到这股热闹气氛。
揽客大战早早开打,在走廊上通行成为一件难事。有人在发传单,有人排成队伍高举看板,还有人穿戴似乎从连锁卖场「唐吉诃德」买来的派对道具走来走去。天啊,看了就烦。
我结束开幕典礼的善后工作回到班上,看到所有人忙成一团,正在为音乐剧公演做最后冲剃。
「喂!化妆的在搞什么?油彩太淡啦!」
「你又在紧张什么?超好笑,笑死人了。反正观众都是冲着隼人来,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海老名到处大呼小叫,三浦则一一对演员打气。虽然她的话很伤人,但至少可以消除紧张。
我环顾教室,每个人都认真为自己的工作努力着。这一个半月下来,同学之间的羁绊变得更加强韧。
时而欢笑,时而流泪,时而互相咆哮,甚至差点上演全武行……不过,随着彼此真正的心意逐渐明朗,大家终于合而为一……的样子。毕竟我没有参加班上的音乐剧演出,不清楚实情为何。
无事可做之下,我在教室门口闲晃,同时不断呢哺「喔!原来如此」,假装自己忙着工作。
「你为什么一直假装自己在工作,是没有事情做吗?」
我仿佛听到上司在对自己说话,转头一看,发现真的有一个上司——更正,应该说是校庆上的头目(注77「上司」与「头目」皆为boss。),海老名。
「没有事做的话,要不要帮忙顾柜台?还是说you想上去演?」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当然不想演戏。
「那么,麻烦你顾柜台,告诉观众演出时间,有人来问你再回答。」
「可是我不知道演出时间。」
「没关系,入口有贴公告。不过入口处没有半个人,确实不怎么好看。你只要坐在那里就好,拜托啰。」
真的假的,只要坐在那里就好?这岂不是全世界最美妙的梦幻工作。我一定要好好从这次经验中学习,将来才能从事类似工作。
我接受海老名的委托,走出教室一看,门口附近果然有一张收起的长桌子,和几把摺叠椅。嗯,搭建柜台的任务交给我即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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