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咔嚓咔嚓」钉着钉子,心情就像是丑时参拜一样。一击将钉子打进那用作诅咒的,英文叫做fantaadoll的草人之中。我将平常的怨恨与痛苦也顺便注入其中,一个劲地打钉子。
我顺利地打完一颗钉子,正准备从箱子里再拿出一根来打时,发现里面空了。
「……没有钉子了啊」
五寸钉。不,普通的钉子就好了。(译注:『丑时参拜(丑の刻参り)』是日本古代流传的一种咒术,在每晚丑时前往神社附近找一棵大树将代表憎恨的人的草人用五寸钉钉在上头作法)
「给」
我循声抬起了头,看到由比滨迅速地递了一根钉子过来。
「……哦」
我慎重地在不碰到由比滨的手的情况下将钉子拿了过来。那个,就跟偶尔出现的顾客接过可爱的便利店店员手上紧紧握住的零钱时而喜欢上了对方的现象一个道理。身为男人应该尽量避免与女人直接接触。
「话说回来,这样好吗」
「哎?什么」
听到我的问题,由比滨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不……好的话就好了」
由比滨在男生当中相当有人气。
这是暑假在千叶村的时候听户部说的。话虽如此户部并不是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的,但是我听到了。
那也是很自然的。
相貌可以说吧。而且对每个人都很好。属于上位团体这一点更加让她成为所有人都想与其交往的女生。
最重要的是,她很温柔。
笨蛋这个最大的缺点,在不同的人看来也会成为优点吧。
在这种容易让人拥有男女之间距离感会变近的错觉的学校活动中,会被平常不太熟悉的男生搭讪,也是非常自然的。大概这种事也并不只是在搞活动的时候才有吧。
亲眼目睹之后,我再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果然这家伙并不普通啊。不愧是处于最高群体。是要故意表现得天然吗,在那样的盛情邀请之下,居然还拼命躲避,还真有点奇怪啊。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才注意到周围异常平静。
「啊咧?人都到哪里去了啊」
我向四周东张西望了一番,却只看到了休息中的学生会成员。以及在我正前方的由比滨。
「唔,好像是说还有社团活动所以先走了。……或者说,大概是因为优美子吧」
……哦,果然这家伙是在自觉躲避邀请吗。
看来她是为了避开那个男生故意搬出了三浦的名字。从外表和平常的言行来看,三浦都是个相当强势的女生。这种女生政治,或者说是班级政治的学问是很深的。如果政治拿到90分的话,就能拥有三浦现在这样的地位吧。顺带一提,三浦的统治力大概有95分。在驱逐男生的时候用这招是有多可怕啊。不,男生们的心情我也是明白的。三浦好可怕。
可是,告诉人家联系方式却无所谓,嘛,大概是有其他原因吧。而且,要是深入思考其中的原因的话会变得极度消沉,还是算了。
我调整好心情,换了一只手来拿锤子。
「……总之,继续吧」
「哦—」
由比滨抬起手充满朝气地回答道,不过工作的基本上是我。
锤子发出「当当」的声音。
在中庭里能更清晰地听到工作所发出的回音。和远处操场上棒球部、足球部、橄榄球部的声音,以及田径部尖锐的哨子声产生了共鸣。
在打进一个、两个钉子后,我感受到了目不转睛盯着我的视线。
「……怎么了啊」
这样看着我我可没法继续工作啊。我这么问道,由比滨慌忙摆了摆手。不,给我把木材按住啊……。
「啊,什么也没有。……话说,小企,意外地很熟练啊」
「这种事大家都做得到吧」
因为男生总有捣鼓过迷你四驱车之类的经验的,工具总是会用的。螺丝刀自不必说,钳子啊针钳啊砂纸啊都是用过的。
不仅是四驱车,手上有工具就什么都想做的才是男人。随手做出些木屑之类意义不明的东西。瓦楞纸箱也能做出来。
做得好不好撇开不谈,总之简单的工作是能做到的。尤其是没有其他技能的男人更是如此。
嘛,女生不怎么会做啊。或许以后要是需要有人来工作现场的话,还是我来比较好。如果不需要来当然是最好……。
就在我一边想一边挥舞着锤子的时候,由比滨不经意地嘟囔了一句。
「总觉得……这样不错呢」
「哪里不错啊……」
工作的进度完全赶不上啊……。话说,这种时间还在工作,而且是我们在干这工作,这可真够奇怪的……。明明还有其他事情必须要做的……。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我向由比滨投去抗议的视线,她却像是很有趣的样子笑着说道。
「总觉得有种青春的感觉」
「……笨蛋啊。社畜也是这个样子的吧」
如果这样留下来工作都叫做青春,而且还是被迫做超越自己职责的工作都叫做青春的话,那公司职员全都沐浴在青春之中啊。至少我的老爸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回来后,总不忘大谈对公司和社会的怨恨,我可完全不认为那是青春。
「你说的青春是更加无谓地散发光辉,莫名其妙、残念而又格外喜欢一惊一乍的东西吗」
「这种印象是怎么回事?我可没这么说啊」
她出乎意料地用这种方式抗议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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