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集结了楚国最为强大的军事集团。为了对付草原上的戎狄,楚国几乎把所有骑兵都派到了那个方向。以长城为界,数十个军镇,总兵力多达上百万。不夸张地说,这部分力量是楚*队的精锐,也是历年来楚*费支出最为严重的负担。但不管怎么样,面对来去如风,残忍冷血的草原戎狄,再多的付出也是必须。否则,只能眼睁睁看着戎狄在楚国腹地纵马扬鞭,肆意烧杀掳掠。
蛮族从来不会跟你讲什么客气。在那些疯子眼中,你的就是我的,若是我的东西不够,日子过不下去或者困难,那么理所当然要闯进你的家里抢走一切。
野蛮人从来就没有什么法律。跟他们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
维持三个方向的军事基础,已经让大楚财力捉襟见肘。相比之下,投入在南部边疆的军事力量,必然要少得多。
顺明帝脸上充满了怒火,头脑却没有丧失理智。他很清楚:青绥被毁的惨剧,罪责不能归于安州刺史曹辉一个人。诚然,身为刺史,没有及时派出增援部队当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归根究底,若是曹辉手上可用兵力多一些,也不至于遇到越族蛮夷入境,就千里迢迢给京师这边连发告急文书。如此遥远的距离,加之交通不便,即便收到消息即刻发兵,时间上也根本来不及。
想到这里,顺明帝凶狠狂暴的脸上,稍稍变得平缓。他深深吸了口气,坐回到龙椅上,一双眼睛在文武百官身上来回扫视着,言语森冷:“对于安州目前的困境。诸位臣工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顺明帝直接省去了“爱卿”的称呼。现在绝对不是笼络臣下的时候,皇帝也会发怒,也会暴跳如雷。
兵部尚书李绍明第一个出列。手持牙笏朝着顺明帝行礼,言语铿锵。掷地有声:“臣以为,越族蛮夷入境掳掠,目标绝不仅仅只是一个青绥县。邻近周边的蔡县、怒流、洪泽等地必然也会受到波及。刺史曹辉在告急文书上写得很清楚:此次越族蛮夷入境,总兵力多达十五万。青绥距离越族势力范围最近。接下来,越族蛮夷的攻击矛头,势必会指向其它邻近州县。如今之计,必须向南部方向派出一支实力强大的援军。”
此言一出,文武官员行列里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仔细听来,却是反对声音远远高过赞成之言。
内阁文华殿大学士于泊安走出行列,连连摇头,否决了李绍明的提议:“南疆山高路远,行之艰难。此次入境贼寇数量多达十五万,安州方向城防微弱,如何能够抵挡?即便派出援军,时间上也来不及。依老臣之见,最好还是放弃南部安州,命刺史曹辉带领所有军民。尽数退往遂州、坪洲,以及贡州等方向。”
“退?怎么退?”
李绍明性烈如火,当场变得暴怒起来。手持牙笏在空中狠狠挥舞:“安州民众多达数十万,居住分散。全州居民尽数迁移,绝对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办到。民众行路途中食宿如何安排?派出那些军兵沿途维持秩序?还有蔡县、洪泽、莫康等州县,地处偏远的民众又该如何自处?”
于泊安本来就不是熟悉军务之人,只是想要趁着机会在顺明帝面前表露学识。当下,被李绍明几个问题问得张口结舌,想要发怒又没有理由,张嘴怒视着李绍明近半分钟,才讷讷地说:“那些百姓难道不会跑吗?只要陛下发布诏令。百姓必定会放弃一切回归大楚内地。难不成,他们会老老实实呆在那里。等着越族蛮夷来杀,来砍吗?”
“放弃一切回归内地?”
李绍明被被于泊安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圆睁双眼,指着于泊安连声咆哮:“你着素餐尸位之辈。你懂个屁!若是现在蛮夷大军围攻京师,你会如何自处?就算你想跑,难道是拔起脚来说走就能走的?你可知道,蛮夷沿途追杀,有多少百姓要死于屠刀之下?”
吏部侍郎宣光静走出行列,站在互相怒视的李绍明和于泊安之间连声劝和:“李大人,于大人,陛下面前,不可喧哗放肆。两位的说法都有一定道理。不过,李大人可否想过,现在出兵已经来不及。于大人的说法也有涉及不周的地方。依在下看来,不如派出使者与越族蛮夷接触,双方和谈。即便谈不成结果,至少也可以争取部分时间,这才是目前最为迫切的问题。”
李绍明脸上的怒火稍稍消退。宣光静的建议还算不错,虽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至少不像于泊安那么昏聩无知。
顺明帝从龙椅上发下话来:“曹辉此前已经派出了使者。谈判结果目前尚未可知。”
光禄寺卿叶明空侧身走出行列,对着顺明帝深深一躬:“臣以为,于大学士的建议甚好。安州地处偏远,行路艰难。越人屡次犯境,我朝出兵消耗巨大。长此以往,必定不堪重负。此乃鸡肋,食之无肉,不如弃之。”
这其实也是大部分官员的意见。
从楚国内地到安州,一直没有修建完整的交通系统。驰道工程浩大,到了遂州境内就再也没法继续下去。从南至北,总长度超过数千里之遥。钱粮耗费甚大,筑路计划在户部与内阁之间多次被否决。所有阁臣都认为,修建通往安州的大型道路并不划算,目前现有的零散道路,其实已经足够。
这种说法,倒也有其依据。
安州出产最多的东西,就是粮食。在楚国,独轮车已经广泛使用。虽然缺少马匹畜力运载货物,安州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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