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血债血偿,让他杨家人拿命来抵。”
“老三,你身为朝廷礼部侍郎,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到咱们头上吗?我不管。就算他杨家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上一闯。若是不能砍杀几个杨家族人,此恨难消!”
周围的宣家族人都在叫嚣着报仇。宣光静多少还算理智。没有搭腔。他转过身,走到正领着仵作和衙役勘察现场的顺天府尹莫直流面前。面沉如水,拱了拱手,带着无法消除的怒意张口问道:“莫大人,你也听到了,凶徒就是杨家。此事该如何决断,想必莫大人已经有了计较。若是早些派出捕快捉拿贼人凶犯,也省的诸多麻烦。”
莫直流很滑头。能够当上顺天府尹的人,从来都是滑不留手的泥鳅。他干笑几声。看了看遍地狼藉,也不直接做出答复:“此事究竟因何而起,还需要调查之后才能确定。单凭贵府公子三言两语,恐怕很难界定杨家就是凶徒。宣大人,要不这样,你先带着贵府伤者回去治疗,这里距离玄火军驻地不远,前面就是军营,我这就派人过去询问。最迟明天上午,结果应该就能出来。”
宣光静正要开口。旁边忽然蹿过一名宣家族人,冲着满面微笑的莫直流连声怒吼:“查?还用得着查吗?俊德孩儿已经说了,凶徒就是广平候杨府之人。还有玄火军统领杨天鸿。为何还不下令直接拿人?”
尽管被唾沫星子喷在脸上,莫直流却毫不动怒,依然带着弥勒佛般的微笑,细言轻语道:“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广平候乃是本朝超品侯爵,随便攀诬之罪谁能担得起?玄火军统领杨天鸿也是正三品的平南将军,又是陛下新封的毅勇候。呵呵!世间之事,冒名顶替之徒极多。老夫就曾见过杀人之后在墙上留下别人名字的凶徒。若是信了随手写下的名字,岂不是冤枉好人?黑白不分?”
此话一出,包括宣光静在内。所有宣家族人都变得狂怒起来,如同被火星子引爆的火药桶。几百人“呼啦”一下围过来。里三层外三层把顺天府因莫直流和一干衙役围在中间,指责声不断。骂声不绝。
莫直流肥胖的脸上丝毫没有惧色。他仍然笑道:“宣大人,你这是要拘禁下官?还是想要聚众谋反?”
“谋反”两个字,使宣光静一片狂热的大脑瞬间冷却下来。
莫直流说的没错,万事都要讲究证据。就算知道这件事情是杨家所为,也要有人证物证,顺天府调查之后,才能发放捕捉文书。
这绝对不是推脱,而是程序所在。
想到这里,宣光静抬起双手,阻止了愤怒的族人。他冷冷注视着面带微笑的莫直流,道:“那就请莫大人多多费心,早早发下捕快文书。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因为你迁延时日,放走了打伤我儿于诸多族人的凶徒,本官必定在陛下面前参你个素餐尸位之罪。到时候,别怪本官不讲情面。”
说着,宣光静恨恨地“哼”了一声,带着众多族人和家仆转身离开。
之前说话的宣家族人急忙跑过来,挡在宣光静面前:“老三,你怎么了?区区几句话就被莫直流那个混蛋吓住?若是真的信了他的鬼话,等到明天顺天府根本抓不到人。难不成,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俊德孩儿和诸多族亲变成残废不成?”
“我何时说不过不管不问?”
宣光静怒道:“广平候杨家在城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莫直流是个什么心思,我比你更清楚。他的话倒也不错,玄火军驻地距此不远。大过年的,若是在京城里惹出什么事端,即便咱们占着理由,陛下也绝对不会轻饶。城外就不同了,我们这就去玄火军驻地找那杨天鸿。就算是他手下兵卒伤人,也要老老实实交出来,杀一儆百。”
……
玄火军驻地去年就全面整修,整座兵营用石头垒成,进出大门的位置建有高塔,上面有弓箭手巡守。虽然只是粗建,各种器具摆放却颇有秩序。远远望去,就让人心生畏惧,忍不住想要连忙避开。
宣光静带着三百余名族人和家仆蜂拥而来。塔楼上的哨兵远远看见,连忙发布信号,兵营里立刻冲出几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持枪操盾。手中握有钢刀,迅速占据了军营大门附近的防御工事。
宣家乃是大族,因为宣光静的权势。在京城内外也是横行惯了。官道上宣俊德等族亲受伤的惨状,使所有宣家族人怒火冲天。临到军营门口。根本不听哨兵招呼,直接纵马就冲了进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几名守在门口的哨兵连忙上前阻拦:“这里乃是玄火军驻地,若是没有军令擅闯其中,就是杀头的大罪。停下,都给我停下!”
劝阻丝毫没有产生作用。数百名宣家族人丝毫没有减缓速度。宣光静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却也只是想到法不责众。何况,自己这边占据着理由,前来玄火军捉拿凶徒也是天经地义。怒火上头之下。也没有计较太多,带着族人家仆越过哨兵警戒线,一窝蜂的冲了进去。
见状,塔楼上的哨兵拿起摆在手边的号角,不要命地猛吹起来。
顿时,整个玄火军都乱了起来。
操场上正在训练的数千名士卒纷纷改变行动方向,拿起手中的训练器具,朝着营门涌来。周围的巡逻队也闻风而动,军法官和作训官以最快的速度带人跑向武库,取出兵器。短短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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