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大概有三百万两。白银的数量要多一些,超过五百万两。这个数字也许不太准确,因为我只知道近五十年来的开采情况。至于更早一些的时候。开采账本已经难以查找,甚至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阮陈则义说的是实情,没有撒谎。越族人没有文字,后来频繁进攻楚国,才从楚人那里得到了关于文字的概念。马伏波入驻越国后,越人贵族开始学习楚国文化。可即便如此。文字依然没有在越族内部大规模流传开来。他们更喜欢用野蛮粗鄙的方式记录事情,族中老人懒得学习,仍然沿用着古老的言语传授方法,把一切小孩子应该学习的东西,全部用传说的法子散播开来。
“三百万两黄金?”
杨天鸿玩味着这个数字,看了满怀恐惧的阮陈则义一眼,撤下了架在他脖子上的钢刀,重新走回到马扎上坐下:“本候的军士在城主府里只挖出了大约五十万两金子。包括你那幢破竹楼里装饰所用的器具,满打满算最多不超过六万两。其余的部分。在哪儿?”
阮陈则义眼睛里的恐惧已经变成了惊骇。埋藏在城主府地下的那些金银,具体位置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可是,玄火军团破城还不到半日,就找到了自己隐秘的财产。这种速度……简直可怕,跟魔鬼没什么区别。
杨天鸿看穿了阮陈则义心中的疑惑。他微微一笑,右手拇指和食指一捻,一股淡蓝色的火焰顿时从指间冒起。
“控火决。这是最简单的控火之术。”
淡蓝色的火焰在阮陈则义眼前不断升腾,杨天鸿的声音听在耳中简直就是比魔神还要恐怖的存在:“你们越人有萨满。我们楚人当中也有修士。别用那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本候。没错,本候修炼果道术。拥有很多你想都不敢想的绝密技法。区区几十万两黄金而已,即便埋藏在其它地方,本候一样可以找到。若不是大楚皇帝陛下有令,要把这些黄金尽数带回去,本候才懒得与你多费口舌。”
修士?
阮陈则义听过这个词。奠边城的大萨满曾经用无比尊崇的语调谈起过楚人的修士。说他们拥有通天彻地之能,有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那个时候。阮陈则义曾经问过大萨满,与楚人修士相比,萨满们孰强孰弱?大萨满的回答让阮陈则义觉得难以置信。他说:楚人修士的实力超过自己至少百倍。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阮陈则义决定再也不敢有所保留,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统统说了出来:“这些黄金全部运往了王都河内。据说。我族陛下打算学习楚人的律法,在越人当中实施货币制度。除此而外,还有部分原因是南面的天竺人。他们一直与我们接触,提供了不少武器。所有东西,只能是用黄金白银才能交易。”
杨天鸿慢慢眯起双眼,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天竺人?”
阮陈则义点点头:“天竺人很强大。他们拥有极其神秘的力量,跟你们楚人的修士没什么区别。据说,他们信仰的神灵叫做佛陀。天竺人也有修士,修炼方法很是特别。可具体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也没有见过。”
这番话没有产生阮陈则义预期的作用。杨天鸿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动作。他略低着头,仿佛是在沉思,又好像是在考虑着什么。过了很久,才把目光重新投注到阮陈则义身上。
“贵族果然要比粗鲁愚昧的越人平民更好说话。你很诚实,算得上是本候见过最明事理的越族人。也难怪,能够做到城主的人,的确不是傻瓜。不过,奠边城已经不存在了。至于你,本候实在想不到究竟还有什么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阮陈则义心里顿时升起了极其不妙的感觉。他不顾一切狂呼喊叫起来:“不,你不能杀我。我投降!我愿意投降!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只求你不要……”
话未说完,杨天鸿已经冷冰冰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能告诉我什么呢?越人族群内部的情况?我根本不需要了解。你们就是一群野蛮未开化的蛮夷。带着你的族人归降?本候不需要蛮人子民,也不想在安州这片土地上看到一个越人。至于奠边城内的财富,一把火过后,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东西留下来。当然,黄金白银肯定是要带走。除此而外。你还剩下什么?还有什么值得本候看中的利用价值?”
阮陈则义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绞尽脑汁想要说出些能够打动杨天鸿,进而保住自己姓名的东西。
良久,阮陈则义终于张开了嘴,连声叫道:“奴隶。你需要奴隶。只要我还活着,就能以城主的身份,为你招来大批越人充当奴隶。”
“奴隶?”
杨天鸿不禁哑然失笑,连连摇头:“亏你想得出。一群没有开化的野蛮人,居然也想成为奴隶?别开玩笑了。越人天性懒惰,守着如此丰饶的土地还会饿肚子。你们根本不是不懂得耕作,而是不愿意为此付出力气。要不是历年来每每入寇我大楚,恐怕能够活到现在的越人早就寥寥无几。宁愿被饿死,也不愿意劳动。这就是你们越人的真实写照。这种废物,留下来只能是浪费粮食,有什么资格成为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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