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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夜,接下来的时间,萧漠与肖桓、范贯二人畅谈许久。
刚开始,三人间还是主要谈论着萧漠的婚配选择,但渐渐地,话题也越来越广,从诗词文章、到朝廷政事、再到三人的往事回忆,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直到凌晨时分,眼见夜色已是昏暗,再加上祖母刘氏与叔祖父萧慎言担心萧漠的身体,又数次派人到书房催促萧漠早些休息,三人才终于暂歇谈性,各自休息了。
“没想到子柔你如今虽已是文坛大家、举世英雄、朝廷二品大员,但回到府中,却还要如往日一般被祖母祖父管教着……”
在离开书房的时候,肖桓还不忘对萧漠如此打趣道。
对此,萧漠虽然苦笑摇头,但并不觉得难堪。
上一世的经历,让萧漠觉得,身旁有家人的管束,其实是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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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当真是前一天睡得太晚,第二天萧漠起床的时候,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身子也有些无力乏重。
扶着床支起身来,萧漠抬头向卧房的窗外看去,却见窗外竟已是明亮耀眼、日上竿头。
“邓……邓尚全”
萧漠想要扬声呼唤,却发现口干舌燥、嗓子沙哑,声音低的只有自己能听到。
但很显然,邓尚全早已是在萧漠的卧房外等候多时了,萧漠的声音虽然很低,但他依然察觉到了卧房中的动静,并马上推门而入,双手端着一盆洗脸水、胳膊上也挂着擦脸用的毛巾。
进入卧房后,邓尚全看到萧漠虽然才刚刚睡醒,但面上明显带着悴色,眉头不由一皱。
然后,邓尚全也不待萧漠吩咐,就把手中的铜盆与毛巾放在一旁。又转身出了卧房,并很快端着一杯温度适中的茶水回到卧房中,并把茶水递到萧漠的面前。
嗓子间的干燥沙哑,也实在让萧漠难受。如今见邓尚全端来了茶水,也连忙接到手中,并一饮而尽。
“呼……”
然后,嗓子间的干燥沙哑终于缓解了一些,萧漠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接着,萧漠眉头微皱,看了一眼被邓尚全端进房中的铜盆与毛巾,问道:“看你准备的这些东西,怕已是在房外等我多时了吧?如今是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没有叫醒我?肖桓范贯他们二人可已是离开了?”
萧漠的问题虽多,但邓尚全回答间却是有条不紊。一一答道:“回少爷,如今已是快到午时了,肖桓、范贯两位公子早在卯时三刻就已是起床,在府里吃了早餐后,于辰时一刻离开。他们在离开之前。曾打算向少爷告别,然而少爷睡得很沉,我怎么也叫不醒,见少爷疲乏,不敢硬生生的吵醒少爷,所以就先让两位公子离开了,然后也不敢再打扰少爷休息。”
萧漠苦笑道:“糟了。竟已是快到午时,今天没能起床向祖父、祖母还有四爷爷他们问安,祖父与祖母还好,以四爷爷的脾气,定是要怪我懒散懈怠了。”
说着,萧漠被邓尚全从床上扶起来。并被邓尚全伺候着洗涮穿衣。
本来,萧漠并非是性子娇惯之人,这些事情一向都是自己动手,奈何今日不知为何,身子实在有些乏力。就好似绑着千斤重担一般,虽然有心自己收拾,但总是有些力不从心。
待洗脸漱口之后,萧漠一边穿衣,一边叹息着抱怨道:“最近身体总有些乏力,今天尤其如此,按理说我睡了这么长时间,本应该神清气足,偏偏却愈加的困乏……”
听到萧漠的抱怨后,邓尚全依旧是那副似乎恭顺、又似乎面无表情的模样,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责备,缓缓说道:“少爷在上元城督战期间,日夜操劳不说,肩头又中了一箭,却一直没能好好休息养伤,如此自然透支了许多,也不知是否出现了隐患。昨夜少爷你明知自己身体不好,又不知收敛,竟是与肖桓范贯两位公子聊到了子时……待会我去宫中请位太医来府中为少爷诊断一下吧。”
说话之间,邓尚全虽是在请示,但语气却完全是责备与不可置疑的味道。
身为萧漠的长随,邓尚全最是清楚萧漠如今的身体状况,自然也察觉到萧漠这些日子以来身体所出现的种种问题。
上元城一战,固然是让萧漠成为了举世英雄,但对萧漠的透支也实在是太大了。
而听到邓尚全的话后,萧漠却不由一愣。
自从邓尚全跟在萧漠身边成为长随以来,一直是谨守本分,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恭顺模样,何曾出现过如今这种责备与不可置疑的语气?
不过,萧漠也知道,邓尚全这样完全是为自己好。
所以,萧漠也不责怪,只是说道:“在昨天傍晚时候,我就与你说过这件事了,接下来我自会找御医诊断,所以你也不必太担心……说起来,我自幼身子就不好,总是卧病在床,后来因为勤加锻炼,就少有生病的时候了,如今这种状况,更是许久未见……虽然在回京之前也曾找大夫诊断过,但那些大夫却说不出所以然来,想来宫中的太医们都是当世国手,应当能有办法……”
两人说话之间,萧漠已是洗涮完毕,并穿好了衣裤。
期间,或许是活动了身体,萧漠也终于多了些气力。
然后,萧漠在铜镜前检查了一下仪容,却发现自己依旧是面带病容。
犹豫了一下后,萧漠向邓尚全吩咐道:“去找些胭脂粉来,我如今面色有些苍白,若是就这样去祖父祖母还有四爷爷他们那里问安,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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