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有一对下江村兄弟,大哥江如潮,老二江如涌。这次因为旱灾严重,他们的父母双双饿死,为了生计,他们只好沿江而下,乘船直放南京求生。
这对兄弟,在南京街头流浪了半月,好容易一个饭馆老板,见两人老实巴交,可怜兮兮,收留了他们,做店小二,虽没有多少工钱,但每天总有饭吃。江氏兄弟如今只求有地方住,别的一概不强求。
江氏两兄弟,在此客店一呆就是一年。一天,有几位军爷来吃酒,江如涌过去侍候他们,为他们铺好酒菜,退到一边,等待他们随时传唤。一位把总叫过江如涌,吩咐其为他们几个把酒助兴,江如涌急忙按吩咐办事。
军爷们吃酒的同时,又开始划拳取乐,划了半天,觉得腻烦,想来个新玩法,一个提出讲故事,不能让大家发笑的,罚酒三大碗。于是,第一个就讲了《小姑与彭郎》的伤感的爱情故事,大家听到彭郎在战场上奋力拚杀,以一敌万,都兴奋地大叫;听到彭郎殉情而死,都说他有点傻瓜样。第二个,讲了《天柱山传奇》,让众人听到也很开心。第三个讲故事的,讲得一点不好笑,被众人罚了三大杯。第四个人,不会讲故事,认罚三大杯。到第五个时,是位人高马大的壮汉,他说:
“我没有什么故事,不过,我可以把我几年前,曾亲身经历的一件怪事,讲给大家听听。”
“这件事讲起来话长。两三年前,龙大将军派了我们十几位兄弟,跟着一位上江来的外地人,由谢东明制使带队,去外地公干。当时,我们跟着那外地人,乘上一艘中型货船,同着一块长三丈,宽六尺六寸,高三尺三寸的大理石,去什么望江县。
……
于是,这位粗鲁军汉,就把当年他们深夜如何偷运巨石,又如何在小卧龙岗把真神石偷天换日,之后,将其送进怡情山庄,并把四个不幸亡故的兄弟的尸体,埋葬在怡情山庄后的小松林中等一说。众人听后,纷纷说,一点也不刺激,不就是那些有钱的老爷,做出的古怪玩意,还以为偷偷摸摸,是为了挖掘什么稀世宝藏呢,原来只不过为了一块破石碑。那名军汉不负气,争辩说,据当时的外乡人讲,那神石能够驱邪治病呢!众人不信,于是,那军汉万分委屈,只好吃了三大杯酒。
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旁边有众军汉把酒的江如涌,听到此故事,十分惊异,觉得怎么象怡情山庄与家乡小卧龙岗的事,想到此,即刻把哥哥江如潮叫过来细听。等到军汉讲完此,两兄弟相信,此定是说的他们家乡的事。但不能就这样相信。所以,当众军汉吃得酒足饭饱,一个个摇摆着膀臂,找着如何走出小饭馆时,江如潮忙上前,扶持那位连路也走不稳的军汉,一边恭恭敬敬地问:“军爷,你说的偷运巨石的故事,是真的么?”
“怎么,他妈的龟儿子,你敢怀疑老子吹牛——”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抡起巨掌就把江如潮把得向后一个趔趄,碰撞在桌边,他自己却因用力过猛,站立不稳,向前一冲,不巧头正撞在一张桌角上,马上头开脑裂,一命呜呼!
店老板见状,忙过来看个究竟,用手一探地上军汉鼻息,一点也无,吓得大惊失色。众军汉也把江如潮扭住,送住当地衙门。后经审理,官老爷还能公正执法,多方取证,断定江如潮无罪,死者为自己失足跌撞而死,与人无半点干系。江如潮被无罪释放。然而,小店老板因为这件人命案,害怕了江氏两兄弟,认为他们是灾星,所以把两人赶出店门。现在,江氏两兄弟又只得另谋出路。在南京沿街乞讨了三个月后,他们认为,还是回故乡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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