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二人便在寺里休息,寺里的方丈派了几十名弟子下山找寻钱三,也没有结果。杜俊文哀叹几次,只盼钱三没有遇到危险。第二日二人去山下的小镇上买了些换洗的衣服,他们从吴县出来至今已有几日,一路凶险,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那小镇子在山下二里处,杜俊文欲要买一身书生的装扮,但清月说铸剑山庄里都是些武林中人,你一身书生打扮去铸剑山庄不方便,不如换一身装束。于是买了一身剑客的装束。还好与杜俊文原来的装扮没有多大区别,不至于穿着不习惯,但仍然掩饰不了一身的书生气。
清月道:“公子穿着这身侠客装束看上去仍像个书生。”杜俊文苦笑,道:“我本来就是书生嘛。”清月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道:“总觉得缺点什么,哦对了。”拉着他走到一家兵器铺。那兵器铺店面虽小,店里却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些家具如锄、镰、锨、铧等也堆在一旁。墙上挂着几把弓。
清月选了两把顺手的柳叶剑,这两把剑打造精制,剑销为牛皮所制,整体较一般剑也轻。将其中一把递给杜俊文。杜俊文拿惯了笔杆子的手第一次摸兵刃,心里惴惴不安,但很快便觉得这剑拿在手里比提一只笔舒服的多。用力握住那剑鞘,将剑拿到眼前看那剑柄上的花纹,只见一只细小修长的龙,从剑柄直至剑身。
清月道:“这下看起来像多了。”
武器店里的小伙计奉承道:“两位好眼力,这两把龙凤鸳鸯剑一雄一雌,是专为有情之人打造的。两位用真是相配。”
清月抿嘴一笑,见自己的剑上的花纹果然是一只凤。偷偷用眼睛看杜俊文一眼,杜俊文脸上一红,却不辩解,付了钱跟清月出来。
街上行人不多,两人信步往回走,路过一家首饰店。清月道:“公子等一下。”走进了首饰店。店里的老掌柜的见两个年轻人进来,很热情的招呼,指着一排的首饰问:“姑娘要点什么?店里的首饰做工精细,样样俱全。”清月拿起一只钗子,这钗子是银作的,头上雕花镂空嵌了一颗绿珠子,看上去平淡无奇,不似别的首饰妖艳,但却别有一番韵味。清月拿起来,往自己的头上比了一下,问杜俊文道:“怎么样?”
清月穿着朴素,平时不饰脂粉,身上一只首饰都没有,但人却长得极美。这样子朴朴通通的钗子往她头上一放,便如绿叶一片,落在鲜花上,更显得人美。
杜俊文道:“不错。”
店掌柜的道:“姑娘这么美,这钗子可配不上你,你看这一支。”说着从旁边拿起一只黄灿灿的钗子,道:“这支叫凤翔金钗,整枝钗子如一只飞翔的凤凰,尊贵无比。姑娘戴上试试,这样的宝钗才配得上姑娘啊。”
清月摇摇头,道:“这一支就行了。”说完掏出银子付了钱,转身对将钗子递到杜俊文手里,道:“帮我戴上。”
杜俊文手里拿着那枝钗子,心里惴惴不安,不知清月何意。但看清月一双明亮美丽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清澈无比,全无杂质。心里一阵莫名的感觉,将那支钗子插在他的秀发中。
清月微微一笑,道:“谢谢公子。”低着头出了首饰店。
杜俊文云里雾里的,跟着清月出去。
两人都不出声,默默得朝山上走去。杜俊文只觉心里氤氲着一种异样的感觉,甜蜜而又青涩。一直走到山上半山腰,直到山上的小和尚打水的小溪边,两人也没有说一句话。
清月转身对身后的杜俊文道:“公子,你累了吧,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杜俊文点点头。这时天快正午,太阳升得很高,走了一路,他早已出了汗。走到溪水边,捧起溪水来洗了一把脸,见水中一个倒影,处在青山蓝天白云间,如天上的仙子一般。那水中的影子随着溪水晃动,眼睛也似看着水中,只不过看的是另一个倒影。两人都呆呆的一坐一立在溪水边,杜俊文明知她在看自己,却仍是装作看水底的鱼。
良久,两人都卟哧一声笑出来。清月道:“你看什么呢?”
杜俊文道:“没什么。我看这水底有没有鱼。”心里只觉得清月是自己家的丫环这事越来越模糊,而清月是云端的仙子这事越来越清晰。她是什么时候到了我家的呢?全然记不起来,我以前从来不关心家里的事情,也一直没有注意有清月这样一个丫环。在我危难的时候,才注意到她,这一切像全安排好似的。
清月在他身旁坐下,伸出手轻轻扶着清凉的溪水。
杜俊文道:“清月,谢谢你。谢谢你为了我受了这么多苦。”
清月道:“公子,我是你家的丫环,保护公子是应该的事情,你不用谢我。老爷夫人对我都很好,能为他们做一些事我也是很高兴的。”
杜俊文道:“这一路上辛苦你了。我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会顺顺利利的按爹爹的意愿,考取功名,像爹爹一样为百姓做一些实事。没想到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这几天的经历,比我以前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我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是什么,我能不能救出爹娘,能不能还爹爹一个清白,我能不能在这险恶的江湖上活下去。”
清月道:“你一定行的,相信自己。快到中午了,我们上山吧。”
还没进参禅寺,便听见一个人在里面大喊大叫,原来是葫芦老人在讲他的英雄事迹。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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