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你私奔,父亲见无法制止我,宣布跟我脱离父子关系,并且失去继承权。母亲……找了人追我们,在火车站找到我们,强行把你带去医院堕胎,我也被她关了起来。”
“周景宣把我救了出来,我去医院找你,把你带了出来,我们再次决定逃跑,但……他们又追了上来,当时我们都知道,回去以后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幽幽地望着丁冬,手抚上她隐在发丝后的疤痕,“人生最大的绝望,也许是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唯一有权去决定的是死亡。我还记得,那天下着雨,我们的人生也在下着一场大雨。你哭着对我说,我们的孩子死了,既然自由和未来我们都无法选择,那就一起去死吧,我……答应你了。”
丁冬靠在秦渊胸膛上哽咽道,“真傻,怎么可以那么傻。”
秦渊望着窗外的暮色,继续回忆之旅,“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美国,他们告诉我你死了,我不吃不喝了三天,最终想通了一些事,决定活下去。”
“你怪我过了七年才去找你,那是因为我跟父亲做了一场交易。”
“什么交易?”
“当时我已被父亲取消继承权,这意味着我难以翻身,半年以后,秦城来美国告诉我,你还活着,于是我做了决定,给父亲打了电话。父亲没有来见我,来见我的是他的律师。他说,我可以恢复继承权,拿到属于我的股份,但条件是六年后,如果这六年被父亲发现任何我去找你的踪迹,他随时会取消这一约定,让我重新一无所有。我答应了他。”
丁冬完全没想到这中间发生了那么多波折,更是第一次听到秦渊述说苦衷,想到他那形单影只的七年,眼泪再度盈满眼眶,“我不怪你。”
秦渊淡淡地笑了,“死过一次,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输。那时的我们太年轻,也太弱势,除了时间和生命,我们手里根本没有足以与这现实抗衡的武器。所以我向父亲妥协了。我给了自己六年时间,只是拜托阿南找了私家侦探定时传照片给我,是那些照片,支撑着我走过这些年。”
他的眼里蕴满缕缕深情,“看着坐在家门口的你,我知道,就算失去记忆,你还的小羊宝……直到……”
他没有再说下去,丁冬捂住他的嘴,她直到他想起来盛匡,“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你。”
她竟然忘了他,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们曾有过一个孩子,还曾一同绝望赴死。
他抛弃了全世界只为与她一起,她却忘了他。
丁冬内疚的心情无以复加。
秦渊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不,说对不起的该是我,宝宝,我让你等了太久,久到我自己都没有信心还能找回你。”
“我曾问你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当时我没有回答你,现在我告诉你我的答案。”
他望着她,望着他一生挚爱,缓缓道出曾经的绝望。
“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们四目相对时,你却忘了你爱我。”
“对不起,哥哥,我是爱你的!”丁冬潸然泪下,搂住秦渊的肩膀呜呜哭泣。
秦渊拍拍她的肩膀,此刻他的心也颇不平静,两人缠绵热吻交换彼此心意,他继续平静述说。
“六年期限过去以后,我再也不满足只看那些照片,我决定重新回到你的生命里。你一定生气,为什么我要用那样的方式与你重逢。但没有办法,当我看到你和那个男人手挽手去婚纱店,头贴头商量着拍什么样的婚纱照时,我真的慌了。”秦渊的笑容泛着苦涩。
他的话证实了丁冬内心的猜测,她犹豫了一会后小心问,“所以他被抓,甚至后来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是。”秦渊坦然承认。
丁冬心中百感交集,但最终决定不去责怪他。
她发现自己比较介意另一件事,“你为什么答应和艾明媚结婚?”
秦渊刮了刮鼻子,“吃醋了?”
丁冬气鼓鼓地嘟着唇,这才不情不愿地承认,“有点。”
秦渊倏然一笑,“当时我一心只想找个理由绑住你,除了设计你入局,还有个理由,让我必须这么做。”
丁冬做洗耳恭听状。
秦渊收起笑容,正色道,“算是对老人的交代吧。母亲出身不好,因为门第只能一辈子做小伏低,所以当年,才会那么极力反对我们在一起。既然他们心中这般渴望,我便给他们一个门当户对的婚礼,只是婚礼的最后结果,并不是他们能控制的,而我,已经做到他们要求的,相信他们也无话可说。”
丁冬心里惴惴的,“我们再在一起,他们还会阻拦吗?”
她的睫毛不安地眨动,那么轻易地撩拨他的心,秦渊开怀地笑了,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宝宝,你的山羊哥哥,再不是那个连自己孩子都无法保住的男人了,相信我,这一次,除了死神,再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们在一起。”
丁冬松了一口气,双手满足地环住身边的男人,那淡淡幸福的表情,仿佛拥有全世界。
这一次,她羞涩又热情地,献上了自己的吻,“哥哥,谢谢,谢谢你,一直没有走开。”
秦渊感受着这个甜蜜温馨的吻,喃喃低语,“你是我的太阳,我怎么可能走开。”
两人之间心结解开,感情进入了蜜月期,而周景宣的生日宴会很快到来,秦渊决定带着丁冬出席,正式对外公开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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