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她又向下续道:“气走了那黄脸贱婢,我把厉郎的包袱拿了上去,向教主说了。{[ 〈((〔〔({<教主又差了几百教众随我下山去寻,寻了两天,也没找到尸体。一个小子说可能落入山下的河里,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我当时欲哭无泪,恨怒交集,就一掌毙了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子,把他也扔进河里。想到我那厉郎孤魂赴水,一个人孤孤单单,让那小子给他做个伴,也是极好的。后来,我拿着厉郎的包袱失魂落魄返回家里,听几个丫头陈述他所去的详情,我又见到他临行时在墙上给我留的几句话,说他不久还会回来。我本想打死这几个丫头,可一想她们几人怎拦得住厉郎通天彻地的本领?而且他在墙上又写着不允我伤害她们的命。那几行字,刁香主你也是见了的。”
那刁香主也随之黯然叹道:“属下是瞻仰过的。那位厉公子果是功力不凡,用根又细又软的竹箸,竟能在青石壁上刻出深达寸许的字来,而且笔法流畅,如在纸上书写似的,当真令人匪夷去思,就凭这手功夫,武林中能为者亦是屈指可数,寥寥无几。”
雷碧洁等人听她也如此赞说,才深信不疑。刁香主道:“碧洁,人家那位厉公子年纪亦与你相若,可人家的功夫却不与你相若了。”雷碧洁黯然一笑,低头不语。
阮金凤听她大赞厉之华,心里高兴。继续道:“那几行字,我用木条给框了起来,旁边床上的被褥枕衾诸物是他临行前叠放的,我本不想去动,让它保持原样,可里面仍有他身上残留的气息和令人见之断肠的痕迹。我,……我实在难以自控,从此就到那床上去睡。虽天气炎热,被衾该去洗换,可我仍不舍得,三伏炎季,依然盖那被子,搂着厉郎曾枕过的枕头,望能在梦中与狠心的他再得相会……唉,我也不打算再嫁人了……”说着,竟毫无所忌的呜声悲泣起来。
厉之华见她如此悲伤,大感心中酸楚。不期她此等乖张傲性,对自己却竟痴心一片,怀情深海,恨不得立刻揭下面具,去把她搂在怀里。不由壮着胆子劝慰她道:“阮堂主何必怀悲伤身,那位厉公子假若见了,也定是与你一样忍悲不胜,似你这般情义与他,他绝不会负情归阴的。曾经有个故事说:一对恩爱夫妻过了两年,其妻不幸猝死,她那夫君痛不欲生,精神崩溃,一连三年,均成日成夜地守跪妻坟,对茔悲咽。后来感动上苍,一个雷雨之夜时,蓦一阵霹雳列缺,随之坟开棺裂。那人借电闪之光,见妻尸在棺中仍全身完好,有如新殓。这人哀恸于甚,便亦跳入棺中,与妻尸共眠。在搂抱时,突地觉妻子胸口微热,再探鼻息,尚还有气,那人惊喜无状,遂抱妻归家,放于床上,然后煎些理气通脉的草药,与之灌服。不久,那妇人竟悠悠醒转,重新返回阳世来。夫妻重圆,惊欢之郅,夫询妻之死故。妻曰:‘夫离家后,妾独自在家洗涮家物,忽感脑子一昏,便没了知觉。朦朦间,见有俩鬼持链而至,不容分说,锁妾便走,到了丰都鬼城。妾向阎君哭诉,说家有夫子公婆无人照料,乞他放我返阳。阎君便命判官取生死簿查对,簿中妾寿只有廿三之年,乃为病殂。不谓夫君自妾溘亡,昼夜不断地哀嚎悲啕,妾虽不忍,但阴阳隔绝,没度尽三年苦海,难以聚魂托梦与君。夫悲哭声久,鬼众吃聒难按,欲锁你亦归阴府,可生死册中君寿八旬有四,诸鬼无权僭越,若放妾归阳,亦是不敢,只有上奏阙殿玉帝。玉帝闻奏,心生悯然,遂降旨一道,说荆州何时有人中举,破了天荒,方可遣妾返阳,另又与妾增寿六旬,不八十四岁的旬头。旨下没半月,荆州举人刘蜕考中了进士,诸神遂送妾复返阳间,与夫君偕寿终。’后来这夫妻二人果寿至终数,俦登太虚。”顿了顿又道:“阮堂主痴故如斯,也定能感撼苍天诸神,只是时机未至而已。”
阮金凤听得如痴如迷,半响才道:“你这小子不亏是个打铙敲钹的戏旦,说将起来,竟同真的一样,若真得厉郎可活,别说三年罪苦,三十年我也愿意。你可打得准包票?”
厉之华心想:“我只是劝慰她一番,她倒认起真来,那位陈言大夫若近期真能医治好我的病,再能功力复初,此不为所幻成真?可陈大夫也不知何时能研出解疾之方,自己也没几日活头,怎可给她擅许这个诺?”无辞作答,于是垂下头来,不再多说。
雷碧洁向他训斥道:“阮堂主心情不好,你却来荒诞调侃,谁有你这般的快活!”又向阮金凤问道:“请问阮堂主,那位厉公子叫甚么名字?”
阮金凤面无表情地淡然反问道:“怎么,你也想知厉郎的名字?”
雷碧洁见她反问自己,不知何意,甚感愕然。
阮金凤看了看她,又茫然道:“对你说又有何用?你知道了又有何用?”
雷碧洁道:“那位厉公子也许没死,或许被人救去了,有句俗话说‘九死还有一生’,那厉公子定是吉人天相,福大命大造化大,我们若知他的名字,定当派人帮您去四处打听一下。”
厉之华心里暗骂道:“本公子差些命送你等妖女之手,还要假仁假义地帮人家找我,呸!”
阮金凤喟然道:“你们也别安慰我了。厉郎他名叫厉之华,说与你知,能有何意?”说罢,又目露杀机,恨声道:“都是厉之华那个狠心的害我,让我憔悴得这般光景,羞得难出去见人,只要今后逢见俊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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