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她信bruis,但也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车子在发夹弯处冲出栏杆,会在大约200米高的石坡上有一个摩擦缓冲,而落地后是一片草地,再加上安全气囊保护,他们应该不至于丧命。
深吸一口气,凌宣熙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口,背后开始冒出冷汗,她让自己高度集中注意力倾听周围的一切变化。换挡声,提速后的“轰鸣”声,再换、然后刹车。
因为急速转弯,凌宣熙的身体无法控制地撞向副驾驶座的门上,右手臂处传来一阵疼痛,她皱了下眉,倒吸一口冷气,没有再管。凌宣熙隐隐地感到bruis的手碰到过她的身子,不过触感马上又离开了去。
随着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声,以及后方传来的车子剧烈碰撞栏杆的声响和谩骂声,bruis终于将车速慢慢减至正常。
“!”bruis忍不住脱口而出。他看了眼旁边脸色苍白的凌宣熙,将右手覆到她的左手上,“hie,你还好吗?”
沉默了十几秒,凌宣熙缓缓地睁开眼睛,胃里忽然涌起一阵恶心的感觉,她将头转向右边,敞蓬车顶已被bruis打了开来,凌宣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周围充斥的新鲜空气。
听不见、看不到,她的手心满是汗水,整只手掌一片冰凉,除了感到恶心还是恶心。
大概又过了两三分钟,凌宣熙才平静下来,她发现他们已经驶向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她没走过,很陌生。
“cynthie……”
凌宣熙转向bruis,只见他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歉意。
心头的恶心感已经压了下去,凌宣熙吸了一口气,皱起眉头,破口说道:“我知道你的开车技术很好,有职业赛车手的资格证书,也知道你的法拉利跑车是改装过的,但是玩命也不是这么来的,你想死我还不想陪你死呢,搞没搞错?!”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紧张感消去大半。不过看到bruis笑着看向自己,不但没有丝毫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还伸手来揉她的头发,凌宣熙的火气腾地又升了上来。她毫不留情地拍掉自己脑袋上的手,瞪了一眼面前这个看上去很是轻松的男人,“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足够合理并且有说服力的解释,今天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不知道是第几次从沙发上站起来,凌宣熙已经在办公室里待了两个多小时。因为刚刚的经历,她还有些恍惚,也因为没有事先预知高层的离开,bruis这次的会议忽然变成了一场没有尽头的延续。
细细地环视周围,办公室还是她两年前设计的样子——紫檀木书柜,紫檀木办公桌,紫檀木茶几,紫檀木沙发……不远处的北窗口下,龟背竹仿佛沉睡了一样。这样古色古香的装饰在法国不常见,却跟她曾经提及过的“家”相差无几,那个十九年前还被自己称之为归宿的地方。
往前走了几步,凌宣熙拿起bruis放在办公桌左上角的照片,那是他们两人的唯一一张合影,是一年前在巴黎,一位摄影爱好者意外捕捉到的画面——他要抢她手上的热可可,她鼓着腮帮抗议。仅那瞬间,仿若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思及当日的场景,凌宣熙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笑。
“你猜这个镜框有什么特别之处?”一个有磁性的男声忽然从背后插了进来。
凌宣熙吓了一跳,相框差点从手中脱落,她没好气地转过身子,微微仰起头瞪向突然出现的男人,“你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怎么走路都没个声音。”随后语气一转,“开完会了?”
一米八五的身高,伴着高挺的鼻梁和碧色的眼眸,就像是卷轴中走出来的一样。眼前的男人今天着了一身亮紫色的衬衣,胸膛前解开三颗扣子,此刻正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温柔地嗯了一声,“无聊了?”
“你还知道啊。”凌宣熙佯装不满地别过脑袋,却是重新细细地审视起刚才拿在手上的相框——长方形木制结构,不光滑,有着木材该有的明显的纹理,还有一些特殊的字符,“哪个大师的作品?”
“依你看呢?”
凌宣熙摊了摊手,“我可不像大名鼎鼎的bruis你认识这么多人,自从上次把沙发正上方的、名画家洛兰的山水画真迹当成是淘宝店淘来的被你笑话后,我哪儿还敢瞎说。”
“古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来诚不欺我,这么记仇。”bruis无奈地耸了下肩,“我自己雕刻的,怎么样,入得了大设计师的眼么?”
“你?”凌宣熙脱口而出道。
“cynthie,你那是什么眼神?这么不相信我?”
凌宣熙晃了晃食指,“不不不,别误会。”而后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bruis,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已经完美得不像一个正常人了?”
是的,眼前这个人堪称完美。除去精致的五官和紧实的身材,作为一个刚满30岁的年轻商人,已经跻身于欧洲资产排行榜前20,是个不折不扣的商界奇才。
听到凌宣熙的话,bruis失笑,“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这是我之前去东南亚出差,碰巧遇到一个木匠,向他手把手请教学习的。”bruis边说边走到座位坐下,然后抬起头对凌宣熙摆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学了整整三天才做出来的,师傅差点都不要教我了。”
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凌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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