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我是宣熙,你还在巴黎么?”
“嗯,手上还有点事,怎么了?”
“我想问问你,
uis是不是被抓起来了?”
“蒋弈琛?”那头似乎有点意外,说话的语气忽然让人琢磨不透,“我们正在追捕,他已经离开法国。”
“什么?那宣叶呢,她是不是还在医院?”
“你那同父异母的姐姐?”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嘲讽,“大概跟着蒋弈琛一起走了。”
“哦,是么?”她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并没再说,反而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阿司,小佟和冬晔他们,还好么?”
“你什么时候见他们不好过?”谭司笑着反问。似是想起什么,他语气一转,“那两个家伙去年领了证,小佟说你居然没有见证他们最幸福的时刻,恨死你了。”
沉甸甸的失落感,她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国?”
“不一定。”
这是昨天,法国时间上午7点左右,她和谭司之间的通话。她相信谭司不会骗自己,但也想不明白doris那样说的用意。难道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她无法知晓。
叶茹和宣铭似乎还不清楚宣叶这两天遇到的事情,她听说在巴黎那段时间,叶茹曾到工作室来过,被工作人员告知自己不在国内,离开后便没再来。
世界有时候很大,大到一个转身,你便再也遇不到那人;世界有时候又很小,小到你觉得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居然会相互认识,然后编织各种各样的故事。
对着电脑里刚收到的邮件,凌宣熙看了又看,心中的不忍之意油然而生:
cynthie,你好。
我是
uil模特公司的名字修改已经得到批准,即日起您便是公司里最大的股东,另外,他已将手上30的资产转移到您的名下。我会搭明天的飞机前往北京,在那之前,请您先查一下自己的户口,确认资金是否到账。
邮件不长,包含的信息却很多,看得她一愣一愣的,直觉
uis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忽然想起那次去巴黎,律师口中那家公司的负责人无意中告诉她,之所以违约不提供模特,是因为董事会的人提出了反对意见。既然
uis是最大的股东,又怎么会……
她扯了扯嘴角,似是想明白什么,心底一阵无奈。那个男人到底是了解自己的,知道她在工作上投入过太多心思,从最初的入不敷出到后来的再无亏损,她不可能让工作室有无谓的支出。所以,他确定她必会亲自赶往巴黎。
他到底是太了解自己,知道她会在遇到重重困难后寻求他的帮忙,也知道她会在收到这样一封通知邮件时,再狠不下心责怪他曾经的种种。
真的是没有办法恨他,所以,也见不得他四处逃亡。
凌宣熙拿出手机,想给谭司打电话,让他放松一些搜查。可她不能假公济私,也怕被他教训,谭司又何曾对欺负过她的人手软,想想还是作罢。还是先和博殊说一说吧。想起那个男人前几天答应她,再过两日一起去医院看母亲,凌宣熙便转而拨通了梅姨的号码。
电话响很久还是没有人接,她奇怪地看了看时间,把手机放到一边。
很快就有回电,梅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着急中的欣喜,“宣熙,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小姐她……”
心下一紧,凌宣熙沉声问道:“我妈怎么了?”
“小姐从半个月前就开始病情恶化,这会儿又在抢救。”
“什么?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话一说完,凌宣熙就觉得自己问得多余。半个月前,她才从巴黎回来,还待在纪博殊的营队里,手机号码并没有补办。
“我打过好几通电话给你,一直都是关机状态。宣熙,你到哪里去了?现在该怎么办?小姐看上去……”梅姨的话再说不下去,这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悉心照料母亲十多年,此刻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儿似的,在电话里向她寻求帮助,声音急又低哑。
“梅姨,你先别着急,要相信医生的技术,我马上就赶过去。”她说完便挂了电话,顺手解开电脑的密码锁,向各个组长邮件通知自己将会离开几日,有事电话联系。然后又给纪博殊发了一条信息,直接拎包出门。
谁知刚下楼,就遇到前来挖掘新闻的记者们。她们成群结队地拿着话筒,被保安堵在外面。
“怎么回事?”凌宣熙看着其中一个愁眉苦脸的工作人员问道。
“cynthie,她们说,她们说你……”
工作人员吱吱唔唔地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开口,却有眼尖的记者发现凌宣熙,一推一撞地拿起话筒朝里面大喊:
“cynthie,听说你前段时间去巴黎结婚,确实有这件事吗?”
“有人看到你陪富商参加高级宴会,是你的未婚夫在替你拓展人脉吗?”
“cynthie,听说你是从订婚宴上逃回北京的,还向富商要了一大笔精神损失费,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这件事呢?”
“……”
门外纷纷扰扰的声音越来越远,凌宣熙不再去听,她没有像工作人员担心中那般生气,反而觉得无聊,不知道这算不算是doris让她后悔的戏码。她冷笑一声,问身边的工作人员,“报警没有?”
“刚刚报了。”
“等警察把人轰走后打个电话到我办公室,谢谢。”
被记者耽误近一个小时,等凌宣熙赶到医院、通过n军区的例行身份核对时,天色已经暗透,夜静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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