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宣鼓足精神戒备了一夜,也没等到黄药师。说不上什么心情,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他松了口气,松完气又觉有那么点遗憾,好吧,比一点还多稍微那么点。
红曲把他拉出去吃早餐:“别叹气了,江湖这么小,你还担心遇不上么。再不成,你还可以划个筏子去闯闯他那桃花岛。”
“夫人好见地!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红曲给他盛了一碗粥:“你个呆子,还当真呢!”
“我还以为你说真的。”黄宣又焉答答垂头。
“行了,吃了去补会儿觉吧。我去看看空青,昨儿个肯定又是守了主子一夜。”红曲拣了两样小菜和几个米糕馒头装了两大盘。
说到这个黄宣来了点兴致:“昨晚我听到主子在房顶说什么大家都让她嫁人,啧啧……该不是昨天出去被谁说媒给一个丑八怪给刺激了吧?”
“呸呸呸……不懂别乱说。有你这么编排人的么。我……”神色一变:“有人。”
话音刚落,就听院中传来一声惨叫:“哎哟我的妈呀!”
两人撂下碗就往外奔。只见一壮汉被困于阵中,满面髭须。此时正在奋力抵抗要将他夹住的两方巨石,看见来人忙扯着嗓子叫嚷:“瞎看着干什么,赶快救救老子。”
黄宣拦着红曲警惕道:“别过去,有诈,黄药师不该这么不济。”
红曲环手抱胸,凉凉地说:“呆子就是呆子,这人要是黄药师,老娘打赌这个月不没收你的私房钱。”
黄宣垮着肩膀还待说什么,就见空青已经闻声赶来。
空青抱剑不悦地盯着阵中之人:“怎么是你。”
那人抽空看了眼空青的方向,那眼神跟见了亲妈似的:“大兄弟,终于找到你了。”
红曲撞撞空青:“朋友?”
“只是认识,你们处理吧。”也没多余解释,转身退回了落瓷的院子。被困在阵中的人正是唐奕。在中都客栈追着大黑直夸帅气的大胡子刀客。这人太黏糊,空青不愿与他多费唇舌。
落瓷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宿醉之后,头痛得很,不愿动弹。二则,昨晚酒醉之后的场景还虽不全然记得,但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想到自己居然有悖平日里稳重的形象,又是哭又是叫。好歹也是被人叫主子的人,实在是太丢脸了。
特别是对空青,她居然在空青怀里嚎啕大哭,鼻涕眼泪擦了他一身……实在是赧然相见。落瓷扶着沉重的脑袋,她怎么没把自己丢进南湖喂鱼去呢!
好不容易等空青离开了她才慢腾腾地爬起床,梳弄一番。
岂料空青回转得如此快,她才刚把脸洗完呢。
“主子起了?”空青在门外并没有进来。
“恩。”落瓷闷闷地回。慢吞吞地移到门边开了门:“空青,那个……”
“主子有何吩咐?”
落瓷本想嘱咐他不要把她昨天二度失态的事情说出去的,不过看着面前这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清冷模样。又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转而说:“你昨晚守了一整晚都没睡?”事实上在空青完全看不出半点儿精神不振的样子。只是落瓷联想到他的性子的推测。
“我练了会儿功。”
他的意思是他的确没睡,但只是因为在练功,并不是单单守着她,所以让她别放在心上。一句话太过简练,要不是落瓷和他熟了,知晓他脑袋里的弯弯绕绕。哪能听懂他这话。
他这性子常常让落瓷想打他。多说半句话会死么!
只是回回都因为各种原因不好责备他,这次也是如此:“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这大白天,又是在家里,不会有什么事的。”
空青照旧摇摇头:“无碍。”便不再多说什么。
他犯倔的时候落瓷说什么都没用,所以也不再勉强:“前院怎么了,可是黄药师找来了?”
“不是,是唐奕。”
“唐奕?”落瓷当然记得这个人,一个审美界的奇葩。顿觉头痛,也不知他是误闯还是特意寻来的。
落瓷先去了曲非的院子。杨康已经醒了,只是屋里的气氛很诡异,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相对无言。落瓷也不好说什么,例行给杨康把了脉,情况基本已经稳定,后续只是调养的问题,加上他身体底子本就结实,也费不了什么事儿。基本上算是无恙了。
然后便不再管两人,去了饭厅。那个醒目的大胡子正在胡吃海喝。
落瓷坐在空青给她拉开的椅子上:“呵,你这是几天没吃过饭了?”
那厢唐奕又喝了一碗粥,抽空回道:“可不就是好几天没吃了么。我三天前在溧阳就碰到了妙手空空儿,盘缠全丢了。”
“那你还可以劫富济贫呐,作何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我像那等人吗?”
落瓷只看着他沉默。他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又说:“爱信不信,反正我没去做那等事。这不想起来武大夫你在嘉兴么,溧阳到此地也不太远,便星夜兼程过来投奔了。只是到了楼前,七里香却没开门。我心急之下便向硬闯,结果……”围着走了一圈,寻了一处矮墙,刚翻进去就卡住了。都是永远的黑历史,不提也罢。
又塞完一个馒头,这才罢手。起身抱拳:“在下行走江湖日浅,也没什么朋友,如今不名一文,就指望着武大夫收留些时日。有什么需要挑的扛的,跑腿使力气的活儿,但凭吩咐。”
“这有何难,回头红掌柜去给你安排一间卧房便是。”落瓷不在乎多养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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