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岭甚至怀疑,他在甘清村收到的那封信,就是出自任无颜之手。
顾云横从未从师尊口中听闻这件事,兹事体大,不容耽误。与江越岭商量过后,准备立即出发,回紫竹山去。
诸葛簧听到他们的决定道:“路上小心。”
顾云横惊诧不已,自打无魂尸事件后,诸葛簧一心要跟着他们学招魂术,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他竟然摆出一副送别的模样。
诸葛簧看出他的想法,笑道:“实不相瞒,我与言谷主……”他点到即止,挑挑眉,笑容暧昧。
顾云横直接露出惊悚表情:“你说什么?你和言谷主?”
诸葛簧哈哈大笑:“许你找道侣,就不许我找?啊!”
白色的事物飞过来,抽在诸葛簧肩膀上,打得他失声大叫:“轻点啊!”
顾云横抬眼,言思绝迎面走来,冷漠道:“再胡言乱语一次,抽得就不是这里了。”
诸葛簧受惊,立即捂住嘴。
言思绝不再看他,转身对顾云横和江越岭道:“他为了我天悲谷,已经成为天机城的叛徒,故而我收他为徒,并无其他关系。”
这个说法才算正常,顾云横颔首道:“言谷主多费心了,诸葛簧的嘴……”
言思绝冷笑道:“无妨。”
不远处诸葛簧打了个颤,顾云横看得忍俊不禁,与江越岭双双向言谷主告别后,直奔紫竹山去。
一路急行,快到山脚下,顾云横想起一事,放眼整个紫竹山派,辈分最高的便是江越岭。就连师尊和柳为轻也要恭敬地称他一声师叔。
如今他与江越岭的关系已经发生变化,若是叫旁人知道,师尊和柳为轻怎么称呼他?他又怎么称呼他们?
一想到那副画面,顾云横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越岭纳闷地看向他:“发生何事?”
顾云横摇摇头,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嘴,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正笑得开心,两道身影迎面从山上下来。看清来者,顾云横喜道:“师尊!师叔!”
柳拂衣应了一声,像是早就知道顾云横会把江越岭带回来似的,面上不显惊讶神色,转向江越岭,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师叔。”
柳为轻紧跟其后道:“师叔,您回来啦?”
江越岭笑了笑,三人极有默契,对封印与解封之事闭口不谈,道:“你二人神色匆匆,有何急事?”
柳为轻道:“无锋门老门主半年前生了一场重病瘫倒在床,新门主是他的大弟子赵晋。前些天冷映葭差人送了一份信来,信上说赵晋身体有恙,恐怕命不久矣。”
无锋门老门主名唤冷江,冷映葭是他唯一的女儿,曾与江越岭有婚约。后来,冷映葭与冷江三弟子吴盟互生情愫,亲自找上江越岭,希望能够解除婚约,让她与吴盟双宿双飞。
江越岭与她本就只是兄妹之情,婚约不过是两方长辈的期望,既然冷映葭另有心上人,婚约解除便解除,并无大碍。
只是,无锋门门主向来身体硬朗,好端端怎会瘫了?赵晋年纪轻轻,才做了半年门主,为何会命不久矣?这里面,怕是另有隐情吧。
柳为轻接下来的话,进一步证实了江越岭的猜想。
“冷映葭的信一方面是希望我和师兄能去看看冷老门主与赵晋的身体状况,另一方面,她怀疑无锋门里有内鬼在作怪。近日,无锋门正在锻炼一把绝世好剑,这把剑耗费无数心血,一旦锻造出来,绝对是当今修真界排行第一的宝剑。如果叫坏人抢去,后果不堪设想。”
太多巧合凑在一起,肯定有蹊跷。江越岭沉吟片刻,设起一道结界道:“曲无声的十恶剑断了。”
冷不防听到昔日魔君的名字,柳拂衣和柳为轻皆为一愣。少倾,柳为轻道:“曲无声已死。”
江越岭轻笑道:“他真的死了吗?”
柳为轻经他一问,竟无法回答。柳拂衣更为沉稳些,一听便知江越岭大约是发现了什么,并不欺瞒,款款道来:“曲无声的确死了,但他尸身不腐不朽,师祖与其他门派之首无论如何都无法毁坏他的尸体,最后只能秘密将他封印起来。”
江越岭蹙眉:“封印在何处?如何封印?”
柳拂衣道:“般若寺下面。为防止封印被人解开,各门派掌门依次设下结界,最里面的那道结界乃般若寺主持无虚大师耗费三天三夜精力,用无上佛法封住,寻常人根本无法解开,即便是无虚大师自己,也需要一定时间才可解开。”
“正常方法无法打开封印,倘若是邪门歪道呢?”江越岭长叹一口气,“怨气易生难消,威力非寻常法力可以抵抗。如若有人集齐许多死怨之气,用他们来冲破结界,可能吗?”
“这……”柳拂衣无法轻易回答,一个怨鬼可以用佛经来度化,十个怨鬼需要一些时辰才能度化,倘若向江越岭口中所说,成百上千,亦或更严重,有上万的死怨之气摆在面前,无虚大师的结界还能否抵抗得住这些死怨之气的侵蚀吗?
恐怕就连无虚大师自己也不能给出肯定的答案。
江越岭目光凛冽道:“不论结果如何,不论曲无声是否会死而复生,都不能让他被解封。我与云横今日赶回来,便是想与你二人商量此事。”跟着,将有人逼问韩梦泽曲无声下落的事情全盘而出。
柳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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