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容易了,真的没那么容易了。”我摇了摇头:“谁看不出我们现在是最困难的时候?狠话都是要底气来保障的。我们现在可有杀回主星打粮的实力吗?没有吧!他们提了些什么要求?”
江旭耸耸肩说:“杂七杂八的要求多了。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要我们交出攻打亚当斯侵略主星的罪魁祸首。”
“此事易耳。”我漫不经心地说:“把奥维马斯许配给他们就是了。你们会很快把他捉到吧?”
江旭笑了起来,说:“相信会的。”
“对了,帮我查一下最近一段时间北极的台风圈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现象。”我打了个哈欠:“夜深了,我就先休息吧,其余的事明天再说。”
“大将军,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江旭面露难色地说:“终究得告诉你的,虽然一定会让你很扫兴,但就让我来当这个刺头好了。”
“不用如此痛不欲生地表现忠心,什么事?”
“eva上校去年在塞尔摩战役中受了伤,至今尚在长野岛疗养。”江旭说:“属下去看望过她。其实伤势本身不重,但中毒的后遗症比较重,而且为大将军的失踪伤心欲绝,形容憔悴得很。不过,属下适才已经把大将军返回的消息传过去了,想必她现在一定很高兴。”
我几乎想立即命他安排专机飞到长野岛去,不过话到了嘴边又停住了。战事已到了收宫阶段,每一步都要仔细考虑后再抉择,还是先忙公事吧。而且因为洋子的事,我现在心里有些乱,大概想清楚了安排好了再去见她更好。于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正想挥手让他下去休息,忽然想到一事,说:“李静现在在哪里?”
“他的部队刚换下来轮休,驻地就在甘德尔。”
“马上把他找来,睡前我有些事要问他。”
李静来得很慢,我已经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等了个把钟头了。他见到我就连连告罪,说正在参加士兵联欢,事先没打招呼,所以通信员寻找得晚了。我摇摇头表示没什么,问:“六三年时,你是什么身份?”
李静回答道:“卑职六〇年就接任家族长了。”
“那六三年前后,无忌军的家主传承内幕,你是应该了解一二的了?”
李静苦笑了起来:“大将军终于想起问我了吗?早在南都靖难出征之前,元老会就讨论过大将军如问起此事时应如何应对。足足等了十年,大将军才终于想起问我?”
“坦率地说,我是一个不愿意面对过去和现在交叉时的矛盾的懦夫。因此,许多一眼看去就不合情理的事,我却会选择不闻不问,就好像它不存在一样。其实我是否过问,那些事都早已发生,早已存在,甚至会因我的不过问而变得更糟。”
“大将军不必过于自责,人多多少少都有这种心理。而且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不过于计较他人的过去,也是大将军的优点之一。不过,累积得久了,也确实会有一些问题,面对它,解决它,是明智之举,但需要相当的勇气。”李静宽容地笑了笑,说:“是因为某件事或某个人才会发生这种改变的吧?”
我想起了洋子,有些黯然地说:“是这样,我也到了该回顾过去,反省自己的过错的时候了。”
沉默了一会,李静说:“明白了,卑职会如实回答大将军的问题。但元老会的禁令不可不遵,我只回答三个问题可以吗?”
“三个?”
李静狡猾地一笑,说:“没错,如果大将军三个问题还问不到事情的关键,那就请另找别人询问如何?”
这厮显然是怕被元老会打屁股,因此跟我掩耳盗铃。我才不管他这些惺惺作态的举动,直截了当地问:“杨岚是你们故意指派到我身边的吗?她对我说的那些话是否是你们刻意编造好的谎言?那段时间人间无线通讯网络能直接访问无忌军的网站是否也是一种欺骗式的安排?”
李静沉吟了一下,说:“英木岚的确是专门指派到你身边的。那时大将军尚未成名,并未有建立两家联系渠道之意。派她前往人间只有两个目的,一是监视,二是对她个人的流放惩处。她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并非全然捏造。至于无线网络什么的,卑职完全不知情,也不认为有那种可能性。大将军不如直接去问英木岚,她好像喜欢做一些自作聪明的蠢事,我觉得多半是她故弄玄虚,反而让大将军想复杂了。”
我察觉到他仍在试图淡化或掩饰什么,冷笑了一声:“第二个问题:长崎静唯公主是否做过长崎六世家主?”
“不曾,长崎六世家主是长崎绯忍,是一个年老智昏的无能之辈。静唯公主曾有机会竞争长崎家第七任家主,但她放弃了。”
他说的与李静海一样,但不知二者是否串过谋,虽然内外有别,但毕竟都姓李——我这种胡思乱想似乎写在了脸上,李静连忙说:“传承的内部文书都是找得出来的,大将军不必担心在这点上会遭人欺骗。”
“好吧,你诡笑什么,以为可以从我这里逃走了吗?”我闷哼一声:“第三个问题:什么叫废弃公主?有废弃是否就有正统?六三年时的正统公主是谁?当时长崎家继承顺序的第一位是不是长崎绯忍?”
这几个问题就如重机枪的交叉扫射一般打碎了李静的防御,我似乎听到了他心室如玻璃般破裂的脆响。按照侦探游戏的规则,此时的犯罪嫌疑人应该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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