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成行山间过,摇首摆尾似长蛇。
未见御驾金顶辇,只见蜿蜒多曲折
前边说过宇文述见皇上、皇后最近情感不和,便把天子龙辇排在前队,皇后凤辇排在后队,高士达、窦建德晚到了些许时间,正遇到中间大队人马。高士达是绿林好汉,从未见过官军气派,便低声问道窦建德:“这兵马车仗众多,哪是皇上的御辇。”
窦建德言道:“皇上御辇必有仪仗侍卫,雕龙绣凤,华丽气派,还是再等片刻。”
几千义军,从早上到中午,一直不见皇帝御驾,眼看几十万大军匆匆走过,就是没有御辇溜过眼底。
这时后军缓缓而来,窦建德眼前一闪,见一御辇行来,皇帷伞帐,华丽精湛,更兼有宫女、太监、金甲侍卫左右相伴,窦建德道:“此乃御驾,必是暴君。”
再看后军精兵不多,竟是牛车驴骡,粮草辎重,军备甲仗,高士达窃喜:“杀了杨广昏君,还能抢些辎重,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见后军行至眼下,只听高士达一声号令,铜锣击响,几千起义军蜂拥而上,直奔隋兵后军队伍杀来。
后军将士毫无防备,万没想到如此大胆的起义军能从天而降,顿时大乱,隋兵拔刀提枪,与起义军杀成一团。
二首领窦建德,手提九环砍刀,纵身跃步,直奔御辇,几个御前侍卫迎面阻挡,皆不是对手,窦建德挥刀挑开御辇篷帘,刚要行刺,顿时一愣,篷中坐的不是杨广,竟是萧皇后。
四目相对,萧珺一见窦建德,似曾认得,窦建德见是萧皇后,心中顿生犹豫。
“哐!”的一声,就在犹豫片刻,窦建德被殿前护卫独孤武都踹下辇车。窦建德落地一个跟头滚起,独孤武都纵身追来,二人大战起来,高开达则被萧鉅挡住,难以靠近辇车。
就在两下杀的一片混乱之时,离得后军最近的隋将正是薛世雄父子,薛世雄得知后军遭袭,遂对二子言道:“娘娘千岁尚在后军,速速救援,不得有误。”薛万彻、薛万均二人领了军令,带上一支人马,掉头驰援。
高士达、窦建德等人一通厮杀,见薛万彻、薛万均二人来援,隋军逐渐增多知道不可久战,窦建德喝道:“抢些马匹,速随我来。”
起义军众兄弟抢了些骡马,催马离去,其它喽啰也各抢些兵器、盔甲往山坡乱石、草丛之中四散逃去。
薛万彻、薛万均兄弟二人催马杀到,击退残余喽啰,大队精兵护住皇后凤辇。萧鉅这才收起宝剑,走到凤辇跟前,言道:“皇姑母受惊,贼人已被击退。”
萧皇后惊吓一场,手无胸口,这才掀开门帘,惊悚问道:“何处贼子,如此大胆?”
“尚在缉查。”萧鉅道。
等候了片刻,薛万彻追击回来,翻身下马,走到凤辇近前,言道:“启禀娘娘,方才追击,遇当地人打探,这伙贼寇是高鸡泊的山贼,贼首两人高士达、窦建德。”
这一说窦建德,萧皇后猛然想起方才刺驾,与自己对面而见的正是窦建德,当初鱼具瓒手下的逃兵。想当初若不是萧皇后阻拦,窦建德早被鱼俱瓒挖眼处死,怪不得窦建德这贼子心生犹豫,没立刻行刺。
众人收拾车马,薛世雄匆匆催马而来,翻身下马,对萧皇后言道:“皇上传旨,请娘娘千岁到前军随行。”萧皇后虽然心中与杨广赌气,但惊险一场,也不再想那夫妻恩怨,便随薛世雄赶往前军。
前后相隔百里之遥,等凤辇赶到,前军已临近邯郸行宫。萧皇后下了凤辇,隋炀帝早已等候多时,一场劫难过后,夫妻心有灵犀,默契相投。
隋炀帝拉住萧皇后,说道:“都是朕用心大意,致使皇后受难,险遭敌手。”
“臣妾虽说畏惧,毕竟皇上洪福齐天,得以有惊无险。只不过后军折去许多兵士,马匹被抢走许多。”
“皇后放心,朕已平辽东,再无外患。这就传旨河北道兵马,剿灭高鸡泊贼盗,指日可待。”
萧皇后道:“皇生圣明,可如今天底下,又何止高鸡泊这一伙盗贼。只怕是摁下葫芦浮起瓢,决非长久之计。”
隋炀帝点了点头,对眼下的盗贼横行,露出一丝的无奈与无助,宇文述在一旁问道:“陛下是否先剿灭高鸡泊的盗贼。”
隋炀帝道:“皇后说的有道理,盗贼四处横行,必须举国围剿。”
“那皇上的意思是?”
隋炀帝道:“传朕旨意,命冯孝慈为河北道讨捕大使,张须陀为河南道讨捕大使,陈棱为江东道讨捕大使,张镇州为江南道讨捕大使,李渊为河东道讨捕大使,阴世师为陇右道讨捕大使。分兵数路,全力剿贼,肃清寰宇!”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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