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hard,过来,请坐。”老头脚上一双沙滩鞋,身上一条花里胡哨的游泳裤,浴巾松松垮垮地披在瘦骨嶙峋的肩上,随时都有滑下来的可能。
陈锐看看自己擦得锃亮的皮鞋,一身正装,有点哭笑不得。山姆大叔,这也太随意了吧。但他还是毕恭毕敬地说,jihard,喝点什么?”
除了可乐和茶,陈锐还真不知道其他饮料用英语怎么说。显然,在游泳池边品茶和焚琴煮鹤的品味差不多,所以,陈锐回答道,可乐。
jim向站在门口的女服务员打了个响指,两杯可乐。然后回过头来,毛茸茸的手拍向陈锐的肩膀,“请坐,请坐。”
陈锐坐下后,jim问道:路上还顺利吗?
陈锐连忙称是。
你从哪里看到我们的招聘信息的?jim接着问道。
扬子晚报,陈锐如实回答。
扬子晚报?是南京的地方报纸吗?jim继续问他。
扬子晚报是南京是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南京人看扬子晚报几乎成为一种生活习惯......陈锐替扬子晚报做起了免费广告。
接下来的过程,不像面试,倒像两个老朋友叙旧。几年后,陈锐走向领导岗位,开始招聘人的时候逐渐意识到,面试时,应聘的人很紧张,其实招聘官也不轻松。要在短短几十分钟内尽可能多地捕捉到有用信息,并做出判断,没有丰富的经验很难做到。从这一点上看, jim比frank要老道得多。因为,陈锐发现,随着交流的深入,他好像被jim不知不觉中扒光了衣服,玉体横陈,一览无余。到最后,他差点把中学时暗恋英语老师的事情都告诉ji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吗?陈锐松了一口气,终于轮到我了。他把那些准备好久的,自认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问题向ji似乎很欣赏这些问题,每次回答前都会来一句:ita great queion (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这也让陈锐着实得意了一番。
终于,陈锐也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可以知道面试结果。这个问题,陈锐曾经犹豫要不要问,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
jim这次没有说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而是非常坦率地说:“我会把我的意见尽快告诉frank,我们还有其他候选人,在所有候选人的面试结束之后,我们再做最终的决定。”他的回答像在自我感觉良好的陈锐头上浇了一盆凉水。自己只是候选人之一,又高兴得太早了。
12点30分,陈锐坐上了回南京的火车。刚坐下,就接到了老婆的电话。
“ 怎么样?怎么样?”
“ 还行吧。”这是陈锐真实的感受,还行但没把握。除了英语,自己其他方面实在乏善可陈。不过,贝克汉姆不就靠着一脚右路传中,叱咤足坛?难道我就没机会靠英语进入比算得了什么,那是人家的母语。一时间,百转千回,纠结不已。少年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如果自己像姐姐一样南大毕业,底气会不会足一些?
老婆听出陈锐话中的不确定xing,安慰道:没关系的。快点回来吧,路上小心。
星期五早上,刚进办公室,刘伟山就对陈锐说,瑞安有一批标准件到了火车站,你和小马去提一下。那时候的物流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很多供应商都是把货物发到火车站或者汽车站,然后采购部的人带着提货单去提货。过去的两年,到车站提货是陈锐主要的工作。采购部一共四个人,刘伟山是经理,抓的是宏观调控的大事,车站自然是不去的。小杨是总经理的表外甥,一个大陆人,一个香港人,不知怎么就成了表亲。刘伟山对他是又爱又怕,当然不会派他去车站。还有一位小黄,娇滴滴的小姑娘,负责库房管理。所以,到车站提货这种脏活累活就成为陈锐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陈锐拿了提货单,到驾驶班去找小马。小马是公司的驾驶员,他还有一个身份,技术部赵经理的小舅子。一般的驾驶员比较低调,善于察言观se,干起活来手脚也麻利。小马是个例外,平时说话咋咋呼呼。在公司里,对经理级别的人毕恭毕敬,其他人基本不放在眼里。虽然陈锐有业务经理的头衔,但地球人都知道,陈锐就是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的参谋,就是采购员一个!所以,每次和陈锐去提货,把车开到指定位置后,小马都是在驾驶室闭目养神。不管东西多重,搬上搬下,都是陈锐一个人的事。
好不容易等到小马抽完一根烟,陈锐先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小马磨磨唧唧钻进了皮卡,发动了汽车。就在这时候,陈锐的手机响了。陈锐看了一下,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 请问是richard吗,我是se人事部的joanna,请问现在讲话方便吗?”
皮卡的轰鸣声本来就很大,小马又把空调打得很足,陈锐一下子没听出来是谁。
“对不起,你是谁啊?”
“我是se公司的joanna。”对方也提高了声音。
joanna?那个一言不发的joanna,se人事部经理?难道今天是我的好ri子?这才两天,结果就出来了?陈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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