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转眼数百年过去,归隐村却是再没有出过仙人,也没有奇异之事发生,时至今日已是没有多少人记得此地曾经出过一个仙人。
过去的已然过去,不值得刻意留恋,然而现在的还在进行,人总归是要过每一天的。既然仙人不再,那便只能依靠自己,毕竟家中老人、女人、孩子还在满怀期待,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拼劲了全力、甚至生命去得到一朝温饱呢?
山野中人,民风淳朴,与世无争,终日为生存忙忙碌碌,日子虽然过得艰辛,但自得其乐,只要勤劳不好吃懒做,勉强填饱肚子不是很难的事情。
正所谓靠山吃山,天刚刚蒙蒙亮,村子中便有人影走动,他们是为了赶早去山上打干柴,背回家来以便生火煮饭,或是翻过两个山头卖于集市,赚几个铜子补贴家用,再买些盐巴等等生活必须之物,若是运气好还能猎到几只獐子、野兔、山麓之类的野味打打牙祭,皮毛更是能卖个好价钱。而采摘新鲜的菌菇、野菜也是目的之一。
菌菇,一指长短,拇指粗细,其冠若伞状,味美多汁,甚为可口,颜色驳杂,多隐匿于草丛树根之下,只在晨间生长,午后枯萎,而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倾射而下时,正是采摘菌菇的最好时机。于是天刚刚蒙蒙亮,村子中便已是人影婆娑,人们纷纷提着竹篓,背着弓箭招呼左邻右舍,结伴成群而去。
“啊念,啊念,起来了没有,怎的还不出来?再不起来,野菜、菌菇可被二狗子他们那一伙采光了!”
一阵急促呼和声响起,一伙四个半大孩子,最大的不过七岁,小的也才5岁左右,他们停在了一间老旧竹房前,穿着皆是破旧,背着几乎跟身高一样长的竹篓,手上还拿着简易弓箭,神色甚是仓促。
“小辛,你别喊了,啊念八成是昨晚尿床了,没裤子换,正羞于见人,所以才磨磨蹭蹭不出来。”
一阵嘲笑声肆意传开,只听“吱呀”一声,竹门推开,一个才三四岁大的孩子走了出来,背着一个跟他身高极不协调的竹筐,手上还提着一副成年人才能拉开的弓箭,一脸恼怒的对着门前的四个同伴骂道:“三伢子,你再胡乱说我尿床,小心我跟你拼命!”
那叫三伢子的小孩却是一脸的满不在乎,大声调笑道:“啊呀,还不让人说了,就只许你尿床,就不许别人说出来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哼!”啊念恶狠狠的哼了一声,甩下竹篓、弓箭就要上前跟三伢子拼命,其余三个小孩急忙拉住,一边拉一边劝道:“别闹了,别闹了,太阳马上要出来了,再不动身就要赶不上采摘菌菇了。”
才不到四岁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气?被三个比自己年龄要大上两三岁、个头要高过一头的伙伴拉住,无论如何都是挣扎不过的,啊念又挣扎了几下,总算是认命了,反身将竹门关好,捡起地上的弓箭跨上肩背,然后倒拖着竹篓一声不吭的向外走了出去,其他几个孩子见状也急忙跟上。
“啊念,你娘呢?”三伢子走上前来拍着啊念的肩膀问道,顺手就将啊念手中拖着的竹筐提了过去,啊念也未拒绝,三伢子将自己的竹篓放到啊念的竹篓中就背在了自己身上。刚才还以命相搏的二人,现在却又是如此的亲昵,仿佛亲兄弟一样。
啊念又哼哼了几声,说道:“娘亲早上山去了,留下了三块干肉和五个贴饼子,等到中午我们便分了吃了吧。”
“还是你娘好啊!”三伢子点点头叹了口气,脸上一脸羡慕之色,说道:“我爹娘走得早,我每天都要为寻找吃的发愁,一天不进山,就得挨饿,方才那般嘲笑你,你可不要见怪。”
啊念又哼哼了几声,回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小辛、大宝、狗娃,低低叹了一口气,小小孩童,竟叹出来浓浓沧桑之意。
他们这几个孩子,生活都是十分不容易。三年前五家男人结伴一同进山打猎,岂料一去不回,也不知究竟是遇见了豺狼猛兽,还是突遇山崩滑坡,总之是再也没有回来,山野中人,十分迷信,纷纷指责这五家男人狩猎之时惊扰了山神,被山神拘了肉身魂魄。于是家境本都是贫寒的越加的雪上加霜,尤其是村中居民看待他们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神态古怪,仿佛在害怕什么,这五家与村中其他村民也是日益孤立,若不是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出头,只怕五家孤儿寡母早被其他村民赶出了山村。
五家只剩下了女人孩子,女人们倒是十分硬气,相互亲近扶持,不借他人怜悯,对于村中异样眼神以及无端指责,五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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