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一番过后,两人衣衫皆不整起来,天色已晚,连晚饭时间都错了。
时矜一边收拾衣襟一边埋怨,“都是你啦,现在饭都没了!”
容景心情正好,“是是是,为夫带娘子出去吃如何?”
时矜看看四周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一张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小衣柜和小书柜都擦拭干净了,两个灯架上也插上了蜡炬,出去转转也未尝不可。
下了宿眠楼,瞧见计册间的门已经被一把大黑锁给锁紧了,也不知师祖哪儿去了。
晚间的庙堂依旧热闹非凡,贡生们三五一群,来来往往,有结伴出门寻欢,有独自一人对月抒怀长叹,言津楼里更是人满为患,争辩的声音整个庙堂都听得到。
春日的柏树林少了些严寒中的傲然,添了丝柔风里的清凉,月下走入其中,馥郁的柏香醉人心脾。
“弟弟,你看这月光下的柏树比之青松如何?”容景轻声细语地问道,手中的折扇慢慢的扇着柔风,似完全陶醉其中。
“兄,兄,兄长,小弟认,认,认为其不如青青青松。”时矜咬着舌头艰难地吐出每个字,本来涂黑的脸就更黑了。
“哦?何解?”容景收起折扇。
“不若兄长,作作作,词一首?”当场作诗,她就不信他不出笑话……
容景先是装模作样的走几步,摇着脑袋晃着折扇道,时矜就跟着他,看他能瞎掰成什么东西……
走了几步之后,容景突然回头,轻声念到:“月下流光,独采青柏未央,不若共赏,会得黄花姑娘。”
“好好好,这首打油诗真是兄长的巅峰之作!”时矜打趣道。
“多谢弟弟夸赞。”容景笑着作揖,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样。
却在此时突然插进来个令人不悦的声音。
“真是笑话,这么丢人的诗词也拿的出手鄙夷道,然后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冲身旁的另一位公子谄媚道:“您说是不是啊,司徒公子?”
他身旁的白衣公子确实就是司徒羽,他却没有理会他的奉承,直接看向对面的黑衣公子。
温声有礼的问道:“不知在下有何冒犯公子之处,为何对窗相见,公子怒气冲冲地阖上窗?”
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见司徒羽,虽然十五年前司徒羽也只是孩童,当年之事怪罪不到他身上,但他们司徒家的态度和做法实在是寒了江家的心,所以,能不牵扯尽量不牵扯,万一惹恼了她,就新仇加旧帐一起给他们司徒家算了!
“不不不不好意思,风太太太大,把眼睛给迷住了,没没没认出来是司徒公子。”时矜学着那人谄媚的腔调,笑着解释。
“是这样啊,还望不要见怪在下的疑问才是,冒犯二位了。”司徒羽收回打量的目光。
实在是这二位公子的装扮太过引人注目,还有那首打油诗,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容景轻声告辞,带着时矜先行一步,留下他们二人站在原地。
黄飞瞧这兄弟二人除了行为举止奇奇怪怪的也没甚值得上眼之处,不过俩偏远小城来的土鳖罢了,怎么司徒公子看上去很在意的模样?
“司徒公子?”黄飞试着唤了一声。
“黄公子,在下要出去一趟,失陪了。”司徒羽抬手抱拳告辞。
“哎哎哎,一起呗,正好由我带司徒兄好好参观参观都城,我请客。”黄飞急忙回道,父亲说了,必须得与这个司徒公子打好关系才是,不管费多少银子都无所谓。
司徒羽也不便推辞,何况有个熟悉都城规矩的人也好办事些,两人一前一后也出了庙堂。
除了上元节赏花灯出来逛过之外,时矜还没逛过夜间的都城。
现在不似年节那般热闹非凡,但因临近春闱应举,所以街上的小贩还是挺多的,随街走动卖花的小姑娘,街边摆着小摊卖扇子的少女,怕是迎了书生的胃口,都派女子出来贩卖物品。
虽然容景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柔弱不堪,但耐不住长相真是一等一的俊俏,也惹了不少卖花女的鲜花。
倒是时矜虽然也是个俊俏公子,但满面漆黑,让人一看就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但是容景完全无视身旁饱含怨念的目光。
最后,容景直接在一个路边小摊位坐了下来,还以为像他这种养尊处优的太子爷要吃饭一定得上楼外楼呢!
“两位公子,吃馄饨啊?”一位大婶热情地为他俩倒了杯茶。
“嗯,来两碗。”容景从身上摸出十文铜板递给老板娘。
“哎,稍后片刻啊!”大婶笑眯眯地接过去,忙着去张罗了。
大婶和炉灶前扇火的大爷貌似是两口子,大爷貌似是个老实性子,不怎么吭气儿,只管烧火添柴,一切都是大婶招呼的。
简易的小摊子上摆着装肉的坛子和摞着馄饨的簸萁,一口瓦罐汤在炉子上煨着,里面大骨的香气溢了出来,引来不少食客。
时矜四处看看,周围三三两两的都坐了来吃馄饨的人,热热闹闹的嚷嚷着上馄饨,说着闲话,几盏油灯照的四周也挺亮堂。
难道这儿的馄饨有什么特别?时矜看向一旁老老实实坐着等馄饨的容景,暗自思索着。
余光里却出现了另一个人影,他怎么跟过来了?
老远就能听见那黄飞的大嗓门,“司徒公子您怎么能来这儿吃东西呢?被我爹知道了还不得教训我,走,咱们去楼外楼吃去!”
司徒羽却没理他,径直寻了了空桌子坐下了,黄飞自讨了个没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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