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这个名字,陪伴了她两世。
无论在旁人的眼中这是一个多么平凡的名字,哪怕是转眼间便会湮灭于冉冉众生之中,于她而言这个名字就是具有与众不同的意义。
它不仅仅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字,一个姓氏一个字罢了,它代表的是她这个人的存在。
她是如何的活着,本着什么样的原则如为人处世,都浸在其中。
是以说出这两个字来,她没有半分的扭捏。
她就是谢晚,坦坦荡荡,清风明月。
“谢晚?”那青年郎君听了她的名字又在嘴中重复了一遍,莫名的便觉得从唇间溢出一丝暖意来,不自觉的便问了一句:“晚烟含树色?”
“‘且向花间留晚照’的晚。”她正色的纠正道。
东城渐觉风光好,彀皱波纹迎客棹。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这首《玉楼春》是她非常喜爱的一首词,其实前世的时候这个名字是孤儿院长随意给她取的,其中并未借任何的诗词歌赋,也没有多余的意义,而现在这个名字是否有特别的含义她自然也是不得知的。
之所以非要说是‘且向花间留晚照’中所出的,她不过是特别的喜爱那首词中所表现的春意盎然的景色,春日绚丽的景色中明媚的日光热热闹闹的。及时行乐,切莫辜负时光。
哪知道那郎君却是愣了一下,最终咀嚼了一下这句诗词脸上却是露出了有些迷茫的神色,这是出自哪儿?
这让谢晚有些惊诧。转而却想起这首诗词出自宋朝的诗人,这大越自上而下并非传承至她所熟识的历史,其中有很多的诗人、作品、人物都不复存在,那么北宋一个宋祁不存在了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你自己写的?”那青年郎君似乎是对和她聊天很感兴趣一般,不断的和她说着话。
而这边厢的谢晚其实已经冒了冷汗了,自己的来历是最大的秘密,但凡是涉及到这些的她都很是敏感的。
“不、不是……”谢晚有些结结巴巴的回答,眼珠子转了转又补了一句道:“是我哥哥写的。”
“你还有个哥哥?”那青年郎君不知道为何的好似对她家里的家长里短特别的感兴趣。
谢晚虽然奇怪,但还是老实的点头道:“是有的,大侄子都有了呢。”说完还笑眯眯的。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家中的大柱和宝姐儿。
不知道这两个小的这么久没见着自己。心中会不会慌乱。特别是宝姐儿对她如此的依赖,别哭鼻子才好。
她在想着大柱和宝姐儿的同时,他们也的确在想着她。
就如她所想的。宝姐儿正窝在弄儿的怀里抽抽噎噎的,一张笑脸都哭的红彤彤的,一双大眼睛呛满了泪珠儿,跟珠链子一样往下头落着,那可怜的摸样简直让人揪心。
“唉……”苏婆子绞了热帕子来递给弄儿,让她替宝姐儿擦一擦脸,一边又不住的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晚娘真不知道到底去哪儿了,大半天没有消息来,麻城人生地不熟的也每个地儿能去寻一寻。越等就越是心焦。
谢刘氏这时早就坐不住了,跑下楼去自个儿点了一壶茶坐着,看着门口望眼欲穿。
外头人潮如织,却始终没有一个是她的晚娘的身影。
那现在的谢晚呢?还是坐在那块软和的毛皮上,应付着那青年郎君突如其来的兴趣。
一问一答之间,谢晚觉得刚才喝的水跟没喝一样,口干舌燥的,有点儿坐立不安的拿眼角瞅着那些三三俩俩聚在一起休息的黑衣护卫们,盼望有个人出来说句话能把自己解救出来才好。
仿佛忽如神至一样,还果真有个人按捺不住的过来了。
“主子,这天色不早了……你看咱们是否赶路?”护卫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腰间别着一把短刀过来,恭敬的问道。
那青年郎君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之间日头已经高挂正中了,果真是坐了不短的时间了。
“那便走吧。”那青年郎君说罢起身拍了拍衣角,看了一眼谢晚,眼中竟然带着些许的笑意。
谢晚顷刻间便脸如白纸,一想到又要上那马背上颠簸,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恶心感居然又有一股向上翻的冲动。
奈何现在也不是自个儿能做主的时候,难不成死赖在地上不成?拖了他们的行程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虽说如今看起来挺和颜悦色的,但是谢晚心中却是一直认定着这青年郎君并不是个脾性好的人。
万般不情愿的起了身,眼瞅着有人上前将那上好的额皮毛一卷,心中无限的留恋。
“上来。”那青年郎君依旧是自己先跃上了马背,手一伸远远的朝谢晚叫道。
谢晚犹豫着伸出了自己的手覆上那青年郎君有些苍白瘦弱的手掌,只觉得一股拉扯之力自己便不知不觉的坐在了马背上。
看来这郎君手上功夫也不弱啊,谢晚虽说不算个大胖子,但是也并不是个弱质女子,在她的特意所为之下,她的身体可以说是极为健康,肌肉坚韧结实,还是有些重量的,没想到一拉扯之下自己便轻松的上了马背,跟这青年郎君表现出来的瘦弱模样实在是不相称。
“坐好了。”也许是和谢晚这一通聊天下来有了些熟稔的感觉,这青年郎君的态度比之之前要好上了许多,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声,让她有了心理准备之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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