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东敬沉默了,他的嘴巴张张合合的,可是最好还是没有出声。
或许是不想说,又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快意浪荡的阮二郎了。
“说话啊!”谢晚却是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厉声道:“以前意气风发的二郎不会这般顾虑诸多的!”
她有些心急,不管如何,她是真心的当他是朋友的。
“可我已经不是原先的阮二郎了。”阮东卿终究是说话了,却是语气苦涩,不过弱冠之年却是一口沧桑的语气?
这又是什么意思?谢晚狐疑,阮府家大业大,就算是除了事,也不会落到连他买个药也供养不起的地步。
阮东敬看她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终于是说了实话。
原来并不是因为阮府如何的缘故,而是他自己。
自从大爷、二爷进去后,阮府又经历了大夫人去世等一系列的变故,所有的生意都处于暂时关张的状态,虽是如此,但是凭着之前的阮府的家业,倒也不至于入不敷出。
但是自从二夫人当家之后,便一心的想把牢里的二位给弄出来,当然少不了花银子的地方。白花花的银子跟流水一样往外使出去,却是没有任何的好消息传来。
而为了支撑这个,阮府一应主子的吃喝用度便也都缩了水,主子尚且如此,下人们就更不用说了,人心惶惶的,有眼力价的又有法子出去的,都寻了门路离开了阮府。
虽说这样,但是二夫人心疼儿子,对于二郎的花销却也尽力的维持着。
可是偏偏阮东敬在这个时候犯了她的忌讳,他瞧上了一个不该瞧上的人!要说正常情况下,瞧上了娶回府里也就罢了,可偏偏那人是个男人!
“他是个很好的人,”阮东敬的眼神变得非常的温柔,完全没了往日那种放荡不羁的样子,仿佛是在谈论世间瑰宝一般,“非常的好。”
可惜那人却有病,好似是年轻的时候留下的病根,肺痨。
在大越这个时候,这还是个无法根治的病,平日里需要静养和药理结合才能压制的住那彻人心扉的咳嗽声。
阮东敬为了他,几乎是跑遍了全丰城所有的药坊,只有回春坊一家的药方子最为管用。
于是他便总是为他买药,拿回去让厨房煎了再冒着寒风给他送过去。
“初初他还不肯喝我的药呢,”阮东敬摸了摸鼻子,嘴边不由自主的啜了一抹笑容,似乎是在怀念当初那个别扭的人,“可是哪架的住我软磨硬泡的!”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二夫人听闻自个儿儿子老偷偷摸摸的让人煎药,以为是他身子不舒服便找了郎中来瞧那药渣子。
那郎中自然是一闻之下便知道是治肺痨的,这可把二夫人惊了个底儿凉,自然是要查的。
查来查去的,却是终于查到了那个人。
这下子,二夫人却是震怒了。以前二郎如何胡闹,也都是没个正形儿的,如今却是跟魔怔了一样,这让二夫人如何不气恼?
于是便是软禁,不准二郎再出府一步。
可是阮东敬这人性情实在不是软的,又对那人执念甚深,便寻了机会翻了墙跑了出来,这也等于是彻底的激怒了二夫人,母子俩闹到了快要决裂的地步了。
没了阮府的供养,阮东敬身无一技之长,很快身上的银子便花的一干二净了,这才有了被谢晚撞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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