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挺身从床上跳下来,跳下床后又不禁失笑,连这个拍打声都这么熟悉,一定是老妈在一楼拍打着中堂的木隔板,实木的隔板有五六米高,拍打着声音很响。我小时候很爱睡懒觉,每次我妈叫不起来,就咣咣咣的拍木隔板,声音沉闷而声响,通常听到这个声音我就会赶紧下楼,再不下去,不久后,我爸就得提根棍子上来了。
想到这,我又笑了笑。小的时候再没少挨我爸妈的揍,我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掀瓦的熊孩子。
是真的掀瓦喔,我家是三层的白墙水泥瓦房,为了掏屋檐缝里的鸟窝,我爬上屋顶掀了自家的黑瓦,我爸一直到下大雨的时候才知道。
所以,男女混合双打什么的……哎,说多了都是泪。
不过自打我十岁后,我爸就不再打我。那天他话重心长的跟我说:你以后都是大姑娘了,都长大了,我不会再打你。你自己要注意分寸,别再疯疯癫癫的。
果然,他再也没揍过我。每次犯了错了,他和我妈就用一种犀利的眼神瞪我,再配合来句阴沉沉的你给我等着!
你给我等着!这句话,阴影了我整个青少年期,我总感觉有一天,他和我妈都憋着,积攒着要发大招,到时候,估计我得死无葬身之地。
我理了理衣服,走了下楼,叶里和妹妹住三楼,二楼是我爸妈住的地方,中间连着木楼梯。我一阶阶的下,这座楼梯还很新,不像现实中那样的残损厉害。
一楼和二楼间是座水泥浇筑的楼梯,很陡,最顶上一阶比其它的都要宽一些,大约有40公分。印象最深的是,小时候的我拿了爸爸的大衣,铺在上面睡午觉,虽然妹妹叶露从这楼梯上滚下去好多次,但这并不影响叶里在这里睡得舒服。那件绿色的军大衣后来哪去了?叶里已经想不起来了。
“你快点下来去喂猪,再去看看叶露衣服洗完没有?两件外套洗了一个下午,肯定又在玩水,叫她快回家。”一楼楼梯口,我妈伸了头进来,朝着还站在楼梯顶发呆的我叽里呱啦的几句,又快速的走出去,大约是去煮晚饭了。
我有点愣,妈妈好年轻啊,印象中的母亲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来去,上山下地干起活来比男人还狠。大约是年轻的时候做得太累,五六十岁的时候,各种病痛都出来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就爱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不吃点药就不舒服。当然心里因素更多,她总觉得自己有很多毛病,不去医院就觉得难过,除非医生跟她说说没事,她才会安静一段时间。我爸看她那样,也由着她跑医院,安安心。
我下了楼来到客堂,家里的摆设一如记忆中的样子。从客厅中间的玻璃窗看去,我妈正在厨房里做饭,切菜声剁肉声不断传来,一边和正在烧火的外婆聊着什么。
我走到厨房,提了木桶走了两步又顿住。糟了,我忘记了拌猪食的玉米粉在什么地方。我有些尴尬的开口:“妈,猪食粉在哪里?”
“让你睡睡睡,都睡傻了。”一边一把抢过木桶,走到边上的瓷缸旁,拿缺了口的木勺子舀了几勺子,又把木桶递给我:“快去兑水,猪养在什么地方晓得吧?”
我妈只是随口讽了句,她没想到,我还真不记得猪养在哪个地方。记忆中我家在三个地方养过猪,两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但现在是养在哪,哎恕我记忆不好想不起来。
拎着猪食站在门口,我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忍不住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个梦做的真无奈。
“叶桥,你喂猪啊?我帮你抬着去。”说完也不管我答应于否,一把拎起猪食桶,就往东面去了。
喂,说好的抬着去?你一个人就这么拎走是几个意思?
“叶晓梦?”
“干嘛?走啊。”叶晓梦比我小一岁,是我家屋后邻居家的女儿,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转,是我小时候的战斗军里唯一的女性同盟。
喔忘了说,我小时候就是孩子王,周边领居家的跟我差不多大的小朋友,不管男女全部是我麾下的战斗军,指哪打那,绝无偏差。特别是我每次一被我妈指使着干家务活,这些同盟军做起来比我还勤快,比如说喂猪食,要换成是中午那顿,肯定会有两个小朋友要帮我抬着去,我连在边上指路都不用,他们比我还熟悉我家猪养在什么地方。
没事的时候,我就带着他们上山打雀摘野菜,下溪抓鱼摸螃蟹等等。日子过得好不自在。不成想,长大后,大家都进了大城市,每年难得回一次家,还不一定遇得上,小时候的情谊也慢慢淡了。
想到这,我有些心酸,看着走在我前面有些踉跄的叶晓梦,心里有些感动。
喂完了猪,我催着叶晓梦:“你快回家吧,我还得去东边头叫我妹回家,她还在那洗衣服。”
“肯定是在玩水,我也去玩。”
“天都快黑了,还玩什么玩,你快回家吃饭,吃完饭来我家看电视。”
叶晓梦一向听我的话,她妈跟我妈说:“我让晓梦干点活儿还要磨叽半天,你家叶桥一句话,她屁都不放一个就去做了。”
我妈听了很自豪,也不知道她在自豪什么。
我把猪食桶放下,往东边头走去。从小到大做过无数的梦,梦里的天空永远都是灰蒙蒙的阴天。不过今天很例外,在山的那边,居然看到落日的余辉,晚霞映红半天边。
傍晚时分,逢魔时刻。
老远就听到小孩的嘻笑声,走到青石桥,石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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