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这一走,离开了多少时间我不确定,而我回家的时间又不固定,总之是有好久都没看到她和芦花。
我有些担心,也想往山里去看看,可又不清楚她们的具体落脚点。
躺在大通铺上,我双手枕在脑后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芦花明确是说追山狸,而陈婆呢?想到那个自她手中逃脱的红衣女鬼,我就一阵心烦。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肯定会回来找我们麻烦的。而我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如果她真的回来,八成是会找上我。就看她那天在墓室里追着我打的节奏就知道。
所以说,欺善怕恶专挑软柿子捏什么的最讨厌了。
蓦地,我感到手臂被什么碰了一下。一转头,看到那条粉红的水天绫静静的绕在我枕边。我伸手拿了过来,举到眼前细细的看。
那天在墓室,它自动滑到我手上,替我挡下那女鬼的一击,后又挡下无数的小鬼。我才算真正了解书中所说的一件称手的法器对修道者来说是多重要。简直是保命符。如修炼的再好一些,达到武侠世界里人剑合一天下无敌的境界,那简直是幸运的不要不要的。
可惜,自那次墓室惊变后,它又恢复了以前那个样子,任我如何敲打呼喊都不肯回应我。我琢磨着不会是一定要等到我生死犹关的时候才会显灵吧?
当然,如果是我离魂的话,跟它沟通起来倒是挺方便的。哎,照这么想来,我这身臭皮囊是有多差劲?
我抖了抖丝带,尝试着跟它沟通,可惜依旧没有任何结果,它就像一根普通的发带,静的没有一丝灵气。
我:“听婆婆说,万物皆有灵性,只分是否有苏醒。所以,以你这种级别,你肯定可以听到我说的话吧?”
它:……
我:“那天,谢谢你救了我,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
它:……
我:“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你看这天地万物都有名字的,我老是叫你水天绫也太拗口太文艺了。这不符合现在大众的审美观。”
它:……
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好像看到它动了一下。
我:“你不作声就代表答应啦。嗯,那我想想,该叫你什么好呢?”
它:……
我:“你看芦花吧,那名字多好记多接地气啊。还有,你听过芦花鸡没有?特经济特实惠口感特好……呃,我是想说,咱取名字要贴近现实,要符合大众审美,要从各个角度出发。你看你是粉色的,又是条状,要不,叫你粉条吧。”
不是我的错觉,它真的抖了一下。
我将它拿起来,两端比了比,试探着:“要是你同意了就抖一下这边,不同意就抖两边。”
果然,它真的动了。
它的两端都没有抖,在我的注视下,它整个身躯都扭转了起来,只见我的被面上,出现一个大大的s。我还没懂什么意思,它又换个字母,大大的b出现了。
——sb(傻、逼)
我震惊了,这货居然和芦花是一个属性,不出口也成脏。
我:“好了,以后就叫你粉条,以……”话还没说完,只见它突然绕了过来,迅速在我脖子上打了个结,一用劲,勒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我……我已经说不出声,只能在心里拼命的喊:好汉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最后,它松了开,还傲娇拍了拍我的脑袋,然后静静的趴在我枕头上,再无动静。
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响起:下次再叫我粉条,你死定了。
尼玛,老娘这是造什么孽,得了这么个随时会叛逆的货。
静了一会儿,我又试探着问:“那以后叫你小天吧?”
它没理我。
我心下一松:“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见它没再反应,我就当它同意了。很欣喜的将它团了团往枕下一塞,很快就睡翻了过去。
…………………………
很快,初二的寒假到了。因着一点小心思,我再三跟我妈磨蹭,终于得了个机会去县城的小姨家玩几天。当然,我不是去玩的,我得想个办法挣钱啊。
大年三十前几天,我才回到家。因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的,忙着准备各种年货。
年二十九,我照例又去陈婆家附近转悠,结果看到她家门终于没上锁了。
我心下一喜。
门是虚掩着的,我推开门,伸头进去喊了声“婆婆”。
没人应我。
“臭丫头,别进去。”
是芦花。
我一愣,又缩回刚迈出的脚,很欣喜的跟芦花打招呼:“芦花,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跟我说说都去哪了?”
芦花默不作声,那黑黑的小豆眼里,我居然神奇的看到一丝怜悯。
芦花的神情很不对,虽然那个小脑袋看起来跟平时并无异样,可是我就是感觉到一股悲伤和……愤恨?
我有些犹疑:“芦花,发生什么事了?”
“陈老太的孙子……没了。”
没了?死了?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记忆中,就上辈子见过她孙子一面,好像也是在过年的时候。这辈子,却是连一面都没遇上。这个活在陈婆传说中的的孙子,陈婆寄于厚望要振兴陈氏一族的孙子,居然没了?
我顿时明白,这事对陈婆的打击有多大。
“找出是什么原因吗?”
芦花点点头说:“工地上,高空坠落,当场死亡。”
我不知该说什么,在原地和芦花蹲了很久,我还是决定进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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