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门前,南宫苓抱着乖巧的蜷缩在他怀中的李枝对着众人告辞。
夏笙的任务没有完成,自然舍不得让南宫苓消失在自己眼前,但一时又没有想好用什么借口挽留,不舍的盯着渐渐远去的马车。
而这一幕却被一直盯着夏笙的拓跋耶看到,眸色不禁又深沉了几分。
“去哪里?”马夫在车外赶车,南宫苓与李枝坐在车厢内,南宫苓的大手掌抚了抚李枝有些凌乱的头发,神色一如既往的宠溺,好像前些天他们没有分别,也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些事情。
“回家吧,我们回家。”李枝顺势靠在南宫苓肩上,仰起头眨巴着眼睛说道。
他的妆在出王府前便卸掉了,也没有穿戴那些累赘的金银首饰,又换上了素净保暖的长袍,此时一如以往眨巴着眼望着南宫苓,南宫苓的心不禁柔软一些。
“好,我们回家。”
他们口中的这个家,是南宫苓第一次遇见李枝的地方,那是两年前的夏季,隐居在玥邙山半山腰处的南宫苓,下山去进行一月一次的采购,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昏迷的李枝。
那时候的李枝衣服破破烂烂,身上有毒打的痕迹,一张小脸满是污渍。
他是这样的狼狈,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
南宫苓几乎瞬间就做了决定,将这个人带回家,自己亲自照顾。
也是自南宫苓将李枝带回去之后,他开始每晚每晚的做梦,直到两人在一起,直到遇到……夏笙……
南宫苓甩甩头,坐在车上盘腿打坐,试图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闭着眼睛,因此也没有看到李枝望向他复杂的目光。
别怪我,我也只是为了保命而已,所以……别怪我……
几天后两人到了玥邙山的山脚,相比家中此时一定布满灰尘,而且炭火什么的也没有准备,因此两人决定去不远处的集市上买些必备的东西。
南宫苓买了辆牛车,他拉着牛,李枝则坐在牛车的木板上,晃荡着腿,甩着不知道从哪里折来的枯柳枝,嘴中还哼着儿歌。
“牛,牛,吃野草,不吃野草远我道,不远打尔脑。牛,牛,吃野草,不吃野草远我道……”
南宫苓听了失笑,继续认命的牵着牛车。
两人在集市上买了炭,被子,柴,米,油,盐等等,装了满满一牛车。
不时有人向两人打招呼,不仅是因为南宫苓与李枝在这里住了两年,更是因为两人的容貌,南宫苓剑眉星目,端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李枝身形虽不高大,但那容貌,按照镇子里的人的话来说,那就是“跟年画里走下来的似得,不然就是天上的仙人下凡来了。”
自然让人难以忘怀,而两人对外的身份是兄弟。
“南宫家弟弟,又在欺负你哥哥啦。”年过六旬的老者摆着一个冰梨摊子,对着悠闲坐在牛车上的李枝打笑。
李枝抿唇一乐“我哥哥力气大,用不着我帮忙。”
“也就是你小少年命好,有个这么疼宠你的哥哥。”老人摇摇头“给你两个梨子。”大冬天的,买冰梨的人实在少,放着也是坏,不如送一两个给人,还能得个好印象,出了事啊也有人帮。
“谢谢您了。”李枝伸手接过,南宫苓放下几个铜板,不理会老人‘不要钱,不要钱’的呼喊,拉着慢慢一牛车东西和李枝,离开了集市。
到了家门口,饶是南宫苓也喘了几口粗气,出了一身的汗。天色不早了,得赶紧将卧室打扫出来,点上炭火,至于其他的明天再做也不迟。
冬季天黑的快,等南宫苓将东西从牛车上卸下来,打扫出来卧室,已经看不到什么了。
“进去睡吧。”对着模模糊糊的人影,南宫苓开口,并点上了客厅上的蜡烛。
“好。”李枝应着,又不露痕迹的将短剑塞回袖子。
将污水倒在屋子后面,南宫苓洗了一个凉水澡,怕过夜得风寒,又运了半个时辰的功也转身进屋了。
盯着怕冷已经将自己圈成蚕宝宝的李枝,南宫苓犹豫,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那张床上睡觉?
“怎么了,还不睡么?”李枝眼睛睁开一条缝,人也迷迷糊糊的。
“好,就来。”南宫苓走上前,掀开被子人钻了进去,李枝自动的向热源靠去,舒适的吧唧吧唧嘴。
盯着靠在自己怀中的人,南宫苓心中叹一口气,竟然是没有了丝毫睡意。
夏笙自南宫苓离开睿王府后,又居住了几天,终于还是告辞。
“何不多住几天?”拓跋耶挽留。
“不了,出来两月也应该回家看看了。”夏笙拒绝。
“那夏笙住在哪里,日后也好联系。”
夏笙想了想,两人毕竟是朋友因此告诉了拓跋耶,只有五个字“四季谷,夏家。”然后众人在夏笙的命令下离开。
虽然曾经猜测过,但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是,四季谷的夏家,如此一来,强行将人掠来,永远的锁在自己身边怕是行不通了,那么,便在除掉那人以后动之以情好了。
转身,回了王府。
夏笙自几人出发第一日起下午,就开始高烧不断,竟然连逸仙之臣的柳闲逸的药都没有用,按理说,以夏笙的体质这种病情足以要去他半条命,但夏笙虽然精神不济,却仍旧是有着意识的,偶尔说出自己的身体感受,也能帮助柳闲逸诊断病情。
如此高烧了三天,在路过一处小镇子时竟然奇迹般的退烧了,人也清醒起来,众人本以为夏笙的病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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