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铮铮,清越激流。
缘自如回忆着花锦容的指法和某些弹琴技巧,奏了一曲她平时经常会弹起的《雏凤引》。
就见一时间,除了这梵仙阁最上层四面薄纱撩起的奢华凉亭中,那或静静眯眼盘于缘自如脚底的走兽,又或仰头迷醉看着他。
一众云雀飞禽早就已经高高轻鸣几声,而后趁着外面的和风,亢奋的绕着阁宇外面,在半空中起舞滑翔了。
甚至还不止于此,就连附近听到乐音的其他众雀鸟,也立时纷纷飞了过来。
这整座高高拔起的梵仙阁此时竟像是此间突降祥瑞一般,被众多五彩耀眼的飞鸟所环绕,更仿若不似人间的仙境一般。
原处遥遥望着这处的人们俱都稀罕非常的看着这边的奇景。
而与此同时,仍然在自己书房内与当地的几名官员正在商量某些要事的宁王爷,忽然他手边架子上安静阖眼立在那里的苍鹰王瞬间睁开了两只利眼。
而后甚至还有些不顾自己的主人,就要立刻挣脱它脚下的脚镣而腾飞离去。
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因为以前也遇到过两次同样的情形,所以宁王第一时间就已经大体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只不过苦了坐于他下首位置的几位官员。
因为苍鹰王的这次猛然飞起,振翅间几乎就在他们几人的头顶不远处。
那双翼有力的扇动之下,甚至一时间不过是在室内,但却仍旧可以感觉被它所鼓起的阵阵疾风,已经刮得下首的几名官员衣帽不整。
宁王双眼穿过紧闭的窗扉,似乎从那里能清楚的看见外面所正在发生的一切一样。口中也没有怠慢,婉转悠扬的几声呼啸打出。
渐渐的,这只次次甚至都会陪同宁王沙场上出征的爱将苍鹰王,也才终于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对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幕虽然十分感到好奇,但是这几名江南官员在面对宁王的时候,只要不是对方主动开口对他们提起,那么几人也着实没有胆量去开口追问求解。
继续陪着宁王开始商讨这次有关私盐倒卖的整饬办法,而直到他们从这宁王府中离开以后,才从路边某些有幸见到当时那幅奇景的过路人口中,零零散散的好歹算是将事情的起因结果都给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虽说早就也已经听说了那位的神奇之处,可如今亲眼得见,甚至连平时从来都只听宁王一命令的大夏国威名远扬的苍鹰王都差点管束不住,
“这宁容妃,可是了不得啊!”
不管宁王府内外的人们,对于今次的奇景心中都有些什么样的打算和感叹,但是缘自如却始终平心静气的在随意转手,拨|弄着手底下的几根细细琴弦。
“叮叮咚咚”直到此曲的高|潮渐起,缘自如抬眼望去,看到目力所及的远处,已经另有一群小小云雀正在展翅快速闻声寻了过来。
手中纤指于一根弦上重压,而后挑起又转念打圈一拨。便听耳边所有禽鸟走兽俱都仰头与此同时的相协鸣吟不绝。
除了部分鸟雀仍旧身姿优美的在这半空中不断的绕圈飞舞之外,已经有很多它们的同类都暂时的停歇了下来。
乖巧而又安静的敛翅落于这四周阁楼以外,还有一小部分甚至胆大的直接进到了这亭阁内。
或者歪着头伏于缘自如所奏古琴的这张案前,或是更加懵懂的还跳上了缘自如的肩头位置。
缘自如手中的动作从未止歇,即便如今他的身上以及周边,几乎所有位置都已被这些从外面飞来的雀鸟所侵占。
听着耳边一只红头翠鸟,尖尖细细正于自己的耳边“啾啾”不停鸣叫着些什么。
随身伺候在他身边的如烟如翠,乃至亭外倚栏而立的白羽黑翎,听在他们耳中,这声音也无非不过就是这只小小的鸟儿正在随着琴声而应景的唱和罢了,并不存在任何的异常。
但敲在缘自如此时的心间,这几声轻鸣可就远远不止这么简单的一回事了。
既然能被众兽所亲近,还能随时知道它们每一只的喜好需求,那么可想而知,花锦容的这副特殊的身体,自然也是可以听得明白它们之间的所有兽语的。
随着肩头这只红头翠鸟一声又一声的高低鸣吟,缘自如依旧保持着之前《雏凤引》的基本曲调,只不过右手边偶有几个音节,却不着痕迹的转了又转。
没有任何人可以发现缘自如此时间的异常之处,因为这首曲子本就是过去的花锦容自己所创,共分十篇,而每篇中又另分十章。
这世上听过《雏凤引》的人,从来就不可能将这么宏大的乐章仅凭自己出众的耳力和乐感便分毫不差的记。
还更别说至今为止,有这样共分百章的小节乐谱存在,花锦容从来就没有重复奏过其中的任何一小段音节。
一人一鸟,就这样好似旁若无人的相应相和。实际却已经将彼此间的许多消息,都有来有往的接收后,并又传递出。
这是一个极为隐晦并且也安全彻底的消息传递法,并且这世间,也就只有花锦容这么一人,才能有本事可以做到。
在她的掌下,一蝶一鸟,却瞬间便可化身为整个天下。
即便安身于寸土之地的小小闺阁之中,花锦容却依旧可以很轻易的,便通晓这万里江山的任何地方!
与这只红头翠鸟尽情的交流够了以后,缘自如也并没有着急的赶紧将它重新放归它来时的那方。
而是如过去一样,继续在半个时辰弹完了这章《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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