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已经湿掉了。睍莼璩晓”她低着头,一脸难过,“都怪我不小心……”
这一刻,白子吟已分不清心头的感觉,怔怔看着她,眼前的女子好像总能令他感动得一塌糊涂,深及灵魂的震撼。
她为什么老是这么傻?傻傻地爱他,傻傻地想要留住所有的美好,只属于他们的美好。
“浅儿”情不自禁唤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好似怕惊扰了她
“恩?”
安浅不明所以抬头,只觉眼前一片阴影投下,唇被轻轻封上。不似上午的蜻蜓点水,此刻的吻深入痴迷,席卷她所有意识。
如此近的距离,那双清冷的眼眸像蒙上了一层淡淡薄雾的深潭,一不小心就会将她吸入无底深渊。细长的睫毛颤动,俊美如神,他的唇很软,带着清冽的气息。
白子吟搂紧她不盈一握的腰际,在她怔愣间,将舌轻轻探入她略微张开的唇,一瞬间,长驱直入,攻城掠池,忘情地吸取她口中的甜蜜,如痴如醉。
身体软下来,完全依靠在他的怀里,双臂不自禁攀上他优雅颈项,笨拙地回应。
他们就这样彼此追逐着,缠绕着,纠结着,天塌了又如何,地陷了又怎样,只要此刻可以真切地感受着对方的存在便足矣!
好似遗落了千年的吻,终于分开时,两人都喘息着,双颊润红,抵额凝眸相对,笑了……
“画毁了,可以再画,以后不要这么傻了,知道吗?”
她点头,些许羞涩,丝丝甜蜜。
白子吟爱极了她的女儿娇态,低低笑起来,“好了,快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不提还好,他这么一说,安浅只觉身上潮潮的,难受的很,于是听话得进里间换衣。
目送她进去,白子吟便来到桌前,摊开一张洁白的宣纸,用镇尺固定。望着纸张,脑海中浮现她的音容笑貌,片刻后,含笑落笔。
书房很多时候是白子吟日常起居之所,房内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自从安浅来了之后,白子吟便着人替她做了几身素净的衣服。
安浅换好衣服出来,见男子执笔立于桌前,神情专注,目光如水,认真的姿态更显丰神俊朗,优雅出尘。
“子吟,你在干什么?”好奇走近,待看见他笔下绘了一半的画,心被狠狠撞击,“这,这是……”
“呵呵,浅儿,难不成我画功退步,你竟看不出这是谁!”白子吟手下不停,淡淡应答
“你都没看我,怎得就画出来了,哪有如此作画的画师?”安浅笑问
闻言,白子吟手一顿,抬头凑近她的脸,“因为画中女子的容貌早已铭记在心。”说完又立刻退开,继续作画,嘴里又道:“再说,我是乐师,并非画师,岂可与他们相提并论?”
安浅偏头凝视他的侧脸,痴痴的,耳边一直回响他的话。原来幸福离她这么近,伸手便可触及,然后紧紧抓住,再不放手。她不再多言,重新在窗户边坐下,拿起那本诗集看起来。
许久,男子放下笔,只听他说:“好了”
安浅立刻放下书,走过去瞧。
画中的女子一手托腮,歪着脑袋望向窗外,青丝滑到一侧,柔柔得直泻到腰际。另一手探出去,接着淅沥沥的雨水,熟悉的眉眼尽染上了浓浓的笑意,直达眼底深处。
眼眶热热的,她安浅一直都很坚强,可为什么最近老爱哭?感动的,心痛的,哀伤的……不不,一定是沙子迷了眼睛,一定是这样的。
……
“姐姐,那女人是谁?”红衣妖娆的黛兮好奇地又一次问道
黛依没有回答,一个人站在奈何桥头,出神地望着彼岸。
黛兮撇撇嘴,不以为意,再看看对岸,那里除了红艳一地的彼岸花,什么都没有,黑漆漆一片,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不过话说回来,她印象中的白子吟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任何事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可前不久的一幕完全颠覆了这一形象。
那日,白子吟回到冥域,怀中紧抱着一气息微弱的女子,他神色慌乱,平日里波澜不起的冰眸中满是急切担忧。震开一个个无意挡在他面前的小鬼魂灵,发了疯一样直接奔赴幽冥殿。
当日的情形,黛兮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她总感觉是自己看错,产生幻觉了。
“黛兮,我是不是很傻?”黛依的声音幽幽传来,浓烈的自嘲之意
黛兮一愣,看着黛依,心里终归不好受。自从那日之后,她的眉宇间就覆了一层淡淡忧伤,整个人越发沉静下来。黛兮自认不是什么好角色,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白子吟,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心头愤恨顿起。
“是啊,你很傻,傻了这么多年。”
有男子的声音传来,两人回头,见是执扇而立的玥。
黛兮很是欢喜,几步上前揽上他的臂腕,很是亲昵地叫一声:“玥哥哥”甜腻的可以掐出水来
玥冷冷瞥了她一眼,抽出自己的手臂,径直走向黛依,冰凌如剑的目光落在那个温和女子身上时,瞬间融化成一汪春水。
黛兮跺跺脚,脸扭曲地可怕,这人对姐姐很好,却从来不待见自己,想要出手教训,却碍于黛依在场。
“黛依,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玥问
黛依浑身一个战栗,脸一下子惨白,她不想知道,更不想面对,她宁愿一直自欺欺人下去。转过身不再看他,故作淡然道:“不知,无论是谁都与我无关。”
“你还是这样,几千年了,你永远都在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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