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联络军部,绑了那个假汉斯!”腓特烈没办法了,回头吩咐完法拉格特,然后对骑兵中校叹气:“暂且委屈各位接受隔离审问。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还你们清白。”
然后腓特烈扭头请示艾莲娜:“您觉得呢?”
“按你说的来。”艾莲娜批准。她现在还心有惶惶,担心父亲的踪迹。
法拉格特允诺去了。过半小时,腓特烈还没安慰好艾莲娜,法拉格特就冲回来,大声禀报:“军部声称没看见汉斯。法里纳上将了解细节以后,对搜寻国王持悲观态度。他的措辞有些——有些激烈,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引用他的原话。”腓特烈拿纸巾擦艾莲娜的泪,叹气吩咐。
法拉格特本来跪在门前地毯上,听见这命令,他又站起来去关好门,前进三步,跪在腓特烈膝前,才低头小声禀报:“上将说,如果是真实正常的国王,就不会策划逃跑;如果是特工假冒的国王,一旦跑掉就抓不到了。”
“国王是特工假冒的?”艾莲娜挂泪抬头,站起来指着法拉格特:“皇室的身份难道是他法里纳说了算的吗?假如朕被绑了,他也撇一句‘女皇是假冒的’就能了事,是这个意思吗?”
艾莲娜气得咬牙乱颤,腓特烈连忙揩她的泪,细心安抚:“你如果被绑了,我上天涯海角找你去。再说,你也要等人家说完。”
法拉格特根本不怂,瞧见腓特烈打眼色,就继续呈报:“法里纳上将说,利用擅长易容的刺客暗杀政要、取而代之,然后颠覆政权,是一种新兴的吞并术。这种操作在弗兰帝国诸多邻省屡见不鲜,根据可考证的踪迹,这种颠覆手段已经非常成熟。但是斐迪南被捕,国王被软禁,证明针对神罗帝国的颠覆行动已经失败了。所以,考虑到国王的逃亡动机,不排除特工败逃的可能。”
法拉格特说得井井有条,然后递上胀鼓鼓的牛皮信封:“这是法里纳上将呈递的资料,枚举了阿尔萨斯、洛林、维尔茨堡被吞并的案例,证明这种颠覆吞并术是确实存在的,是百战百胜的,只是在我国初尝败绩罢了。”
腓特烈皱眉接过信封。他对国王的无脑诏令也颇有微词,没想到军部居然比他更加重视,不仅做了这么多情报工作,甚至得出了惊世骇俗的结论。
艾莲娜心急如焚地拆开信封,抽出一叠文件阅览。她脸若冰霜,在地毯上边踱边看,看一张扔一张,机密文件飘了一地。
腓特烈默默跟在后面,拾起几页一瞄,就推测出了大概。因为国王不是他的爹,所以他反而觉得局面对艾莲娜有利:如果国王真是假冒的,那他逃亡就合情合理,因为没哪个特工愿意蹲一辈子冷宫。而艾莲娜甚至不需要夺权,只需公布国王失踪的消息,惩治失职的护驾骑兵,就能名正言顺地大权独揽。
而擅长易容的特工一旦逃入市区,就如同鱼入大海,再也查不到了。
艾莲娜越扔越快,满屋像飘落叶一样飞舞着文件,脚步也越来越焦躁,板着脸踱圈子。腓特烈沉默一下,轻轻说:“消消气。”
艾莲娜很听他的话,没有生气,没有吱声,于是她潦草地看完最后一页,宛如将一堆纸片抛入天空,然后叉腰在洋洋洒洒的雪片里踱两圈,披肩的头纱像仙袂遮着她的裸肩。房间沉默了两秒,突然艾莲娜张开双臂向法拉格特尖叫:“给朕找回来!全国缉拿,社区普查,铁十字宪兵团上街!秘密警察暗访!就算把那通缉令在广场上挂一辈子,都给我把那个特工找回来!”
就连法拉格特都被抓狂的女皇吓一哆嗦,他充满同情地飞快瞄了腓特烈一眼,小声喊“是!”,逃命似的跑了。
腓特烈看见艾莲娜叉腰站在吊灯下面,捧着额头哆嗦,于是弯下腰一页一页地拾文件,屋里只剩下纸片弯折的脆响。等腓特烈拾得差不多了,才轻轻打破沉默:“能把特工抓回来固然好。假如抓不回来,我们也得防着,因为我们知道对方有易容大师了。我会设计一套身份密码,你命令高层人员每天校验一遍身份,我们可以防患于未然。”
艾莲娜突然噗通软在地毯上,双手撑在绽放一地的裙摆上,失魂落魄地垂泪喃喃:“我以为父亲狠心囚禁我,是因为他偏执独裁——现在才知道,父亲原来被调包了。我还想跟他和好……可是,可是没有机会了……”
她呜咽会儿,低头抽泣起来。她在伤心时,才偶尔用“我”来自称。
腓特烈将文件用烟灰缸压住,走到艾莲娜身边盘腿坐下,轻轻说:“人要讲究入土为安。我想,查理国王的遗体在何处,调包的人应该清楚。其次我们知道,颠覆行动是由斐迪南和外籍军团执行的,既然他们被活捉了,我们就可以拷问出国王遗体的下落,以帝王规格,施以国葬,既让他老人家回归皇陵,也能挽回他的一世英名,不至于被冒牌货糟蹋了名声,今后能在天堂永得眷顾。”
艾莲娜被转移注意力,振作起来,认真点头,揩着泪说:“嗯,这是当务之急。而且的确要拟个复杂一些的身份密码,免得再有人被调包了,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对,只要保证高层不被渗透,易容术就被限制了威力。而且,那特工一定会再冒出头来,因为斐迪南败了,特工会去找下一个半神。这一次,我们掌握了他的易容本事,逮住他就丢进铁笼子里,再也不给他机会逃。”腓特烈轻轻拍艾莲娜的背心,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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