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石远吃罢了饭,莺哥和如烟告假,说要去洗衣房看看妹妹。如烟点点头,“过节了,一家人本就该聚聚,正好,我这里有个小荷包,前几日绣的,我嫌弃颜色太艳了,没法子带,你顺便拿去,给你妹妹玩儿罢,她小孩子,应该喜欢新鲜颜色的东西。”说着,在柜子里拿出一个柳芽绿的云锦小荷包来,掐着桃红色的牙子,上面绣着一朵嫩黄色的水仙,绣工精致可爱。
莺哥托在手里看了半天,虽说不上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可是一针一线,都是手工绣的,费的工夫就可想而知,“姐姐,她一个小孩子那里用的着,白给她糟蹋了,姐姐留着赏别的妹妹吧。”
如烟笑笑,“拿去罢,我这个手艺,跟如烟、丰喜她们没发比,但好歹也拿得出手,要是连你也嫌弃,我就没法儿说了。”
莺哥这才谢了又谢,收了起来。
从松柏堂出来,莺哥转身又到了陇香园,来到自己以前住的屋子,正好五儿也在,见到莺哥进来,连忙从来床上蹦下来,“正等着你呢。”
莺哥笑着,“等我,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啊?”
五儿笑得mī_mī了眼睛,“午饭前的时候,祥月姐姐嘱咐我,给你单留一份儿月饼,说你要送人,叫我准备好了等你来呢。”说着,从床桌下拽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裹来,“诺,都给你准备好了。我又多给你加了一份,我自己的那份儿也吃不了,都给你了。”
“那可不行,你家里人口多,你想法子叫人给你家里送去啊,怎么给我了呢,我就一个妹妹,她多大肚量,能吃了这些,快点儿,把你的那份拿出去。”说着,连忙解开包裹。
五儿一把摁住她的手,“姐姐,别忙了,现在送不出去,大门、二门都封死了。”说着,往外瞅了瞅,悄声儿的说,“姐姐还不知道呢吧,后院出了一件大事,大太太屋里的丫头,给秋真姨娘下药,差点儿没出人命,连将军爷都怒了,说大太太治家不严。大太太没法儿,今儿上午当着各屋主子的面,亲自审那个丫头,没想到,那个丫头居然把事往大少奶奶身上推,又作死作活、大哭大闹的,大太太没办法,最后给关到柴房里了,这事儿还不知道怎么了局呢。就刚刚一上午,在安荣堂,没翻了天了。现在大门、二门都有人看着,一个人不允许进出,拿住了就当贼审,这个时候,谁敢往外面送东西。”
莺哥好奇的问,“这是怎么说,为什么又牵扯到大少奶奶呢?”儿媳妇居然能参合到公公屋里的事,这……联想也太不好了吧。
五儿犹犹豫豫的,“我也是听说,这话做不得准。”
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莺哥也想多问她了,连忙转移了话题,“理她呢,和咱们也没关系。我一会儿要去洗衣房,你去溜达溜达不,只是那里没什么好玩的。”
五儿听了这话,又笑开了脸,“去去去,整天在院子里憋着,太没意思了,我上次去洗衣房看小雀,我们两个说的可好呢。正好想她了,你要不说,我也要去看看她。”
五儿抱着包袱,同着莺哥两个人从陇香园出来。要在平常,园子里四处都能看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各屋里的丫头们,今天一路走来,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路上只是撞见了几个一脸严肃的管家妈妈,两个人都机灵的躲着走了过去。
到了洗衣房,这里还和一个月前莺哥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满院子里都是晾晒的衣服,五六个女人在浆洗不知道那屋的纱帘。庄大娘正指挥两个小丫头抬水桶。
没看见小雀。
莺哥带着五儿直接奔着庄大娘过去,“大娘,我来了。”
“哟,”庄大娘看见莺哥,喜出望外,连忙在衣襟上擦干了双手,过来拉住莺哥,“好孩子,怎么这时候来了,我昨儿还和小雀说,过了节说不定能出来一趟呢,怎么今儿就有工夫了?”
“院子里的姐姐给我半天假,还给我带了些大厨房里做的月饼。这是我们院里的五儿,来找小雀玩的,小雀呢?”
五儿乖巧的给庄大娘行礼,“庄大娘好。”
“哎哟,这孩子过你呢。”又回过头看着莺哥,“一个多月不见,你也出息了,看着脸上都有肉了,个子看着也高了。”
“大娘,我才去了一个月,哪能长这么快呢,真能吓唬人——长肉了倒是真的。小雀哪儿去了。”
“哎哟,看看我这岁数大了,东扯西扯的,小雀在那院,她不用守着炉子烧水了,白娘子给她安排了一个好活,我带你过去。”
在洗衣房旁边的一个院子里,小雀正拿着水壶给一个园子里的一大片开得绚烂重瓣紫红玫瑰浇水呢。几个小幺一边聊天,一边拿个白玉杵在石臼里捣鼓什么东西。
小雀看见莺哥进来,连忙放下水壶,像一只小鸟一样飞到莺哥身边,一下子把她抱住了,“姐姐,我好想你,你怎么才来啊。”说着,眼眶就红了,“我天天梦见你,我梦见你走了,跟我说让我一个人好好的,不要我了。”
莺哥让她说的,也忍不住鼻头发酸、眼睛发热,“梦都是反的,我这不是来看你了么,你看,我和五儿还给你带好吃的,我以前怎么和你说来着,不许哭。”说着,往那几个小幺的方向看了眼,他们也正往这边看着,好奇怎么回事。
五儿从身后过来,“小雀,没看见我怎么着,上次来,还姐姐长姐姐短的,有了亲姐姐,就把干姐姐忘了。亏得我还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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